“好好,媽媽又不是小孩子了。”沈佩應下。
掛斷電話後,她看著屏保中女兒的照片,神色越發柔和。
本以為女兒回到曲家後,母女倆會漸漸斷了聯係,她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女兒越來越貼心,開始與她分享生活,還會關心她。
雖然女兒從來不說,但她能猜的出,女兒在曲家過得並不好。
所以她要努力工作攢錢,成為女兒的依靠。
此時沈佩渾身的疲憊掃蕩一空,隻剩滿滿的動力。
正要繼續工作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斥責,嚇得她一個激靈。
“好啊,我讓你加班處理工作,你竟然敢偷懶!”
說話之人是沈佩的上司,名叫嚴豔。她與沈佩同齡,看起來卻比沈佩年輕不少。但嚴豔永遠穿著死板的灰色工作服,帶著黑框眼鏡,整天板著臉,隻有在領導麵前才會露出笑容。
不僅如此,她的嘴巴還碎,喜歡私下討論別人。
沈佩剛進入公司時,兩人很少有交集。
但自從上次公司讓填家庭關係表,嚴豔知道沈佩沒有丈夫卻隻有一個女兒時,便看不起沈佩,私底下說她年輕時亂搞,未婚先孕,不是正經人。
沈佩性子弱,最怕麻煩,即使謠言傳到了她的耳朵裏,也從來沒有反抗辯解過。
此時,她也不曾為自己說句開脫的話,輕笑著道:“抱歉,剛才是我女兒打電話過來了。我這就繼續工作。”
嚴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氣又惱,冷著臉甩給她一遝文件,說是裕農企業那邊增加了預算,需要連夜修改策劃案。
沈佩神色僵了僵,卻還是沒有半點埋怨,接過文件後便埋頭工作。
等工作完,已經是淩晨四點了,沈佩收拾好東西離開,卻發現嚴豔在離開時,將公司門鎖上了。
歎了口氣,她幹脆直接在公司睡下,次日頂著一雙黑眼圈將文件交給嚴豔。
嚴豔翻看著文件,沒找到半點可以挑剔的地方,看到被折起一角的紙,她眼睛一閃,尖聲道:“你是怎麼保護文件的?難道不知道這次的合作很重要嗎?回去把文件重新打印一份,不準有半點折痕!”
說罷,便將文件仍在地上。
沈佩應下,默不作聲地撿起來,轉身離開。
“等等。”嚴豔出聲,幸災樂禍道,“與裕農企業的合作會談改到明天了,你今天加加班,把策劃再完善一下,爭取一遍過。”
看到她得意的眼神,沈佩猜想,嚴豔應該早就知道合作時間推遲了,昨晚故意讓她加班。
“好。”
“還有,你作為項目負責人之一,明天和我一起去。”嚴豔目光閃爍,特意叮囑道,“到時候別穿得這麼廉價,鞋子也必須換成高跟鞋。”
從辦公室出來,沈佩便收到了許多憐憫的目光。不過她早已習慣,麵色如常地回到位置,繼續工作。
旁邊一個與她關係不錯的小姑娘頻頻看來,欲言又止。
共事多年,同事都知道嚴豔嘴碎,平時雖然也被穿過小鞋,卻從不會如此過分。是以大家不明白,嚴豔為何要三番五次針對沈佩,她對沈佩的惡意,遠遠超過了“討厭”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