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裏,記者正在荒地前報道,身後考古學者來來往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
然而曲天沒心思看這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記者接下來的話中。
“據悉,該古墓為隋朝母子墓碑,其中含有大量稀有古董,價值約二十億……”
偏廳中一片安靜,眾人皆注視著屏幕,麵上神情複雜。
曲婷婷第一個回過神來,她張了張嘴,挺直背脊,企圖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可聲音中的嫉妒卻無法掩飾。
“這是假的吧?曲夕然,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假不假,考古學者自有斷定。”曲夕然嘴角勾起,語氣悠然,“可惜無法如你所願,裕農不僅不會破產,反而會蒸蒸日上。”
古董在裕農的荒地挖出來,並不代表它屬於裕農。但即使如此,裕農肯定能借此得到國家的賠償,若是態度良好,說不定還能拿到很多國家級的項目。
這巨大的利潤,瞬間讓曲天紅了眼。
如果這古墓早點發現,他就不會那麼輕易將裕農企業送出去,這些好處也都是他的了。
後悔憋屈……無數的情緒湧上曲天的心頭。
但很快,他便平靜下來,垂眸算計著如何將裕農企業奪回來。
反正曲夕然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這麼好的牌,隻有在他手裏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一旁周韻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過,兩人清楚曲夕然軟硬不吃的性子,決定將此事從長計議。
收斂心思,周韻強行掛起溫和的笑,恭喜曲夕然,“沒想到裕農竟有這樣的奇遇,然然,你可得抓住這次機會,千萬不能讓裕農風光一時。”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曲夕然挑眉,“話說回來,張青定罪和發現古墓,前後隔了不過幾天。”她眼睛一轉,笑眯眯地湊近周韻,“說不定就是因為把你家親戚被趕走,裕農的運氣就回來了。”
周韻太陽穴一跳,扯起嘴角,“然然,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我查過了,張青入職不久,裕農就開始走下坡路。”曲夕然聳聳肩,“我記得曲氏也有周姨的親戚,那時他剛進公司,曲氏就丟了個大合同,對吧?”
曲天仔細回想,還真有這回事。
不止如此,前不久周家人走後門進曲氏做了經理,公司剛采購的器械就被查出問題。
越是有錢人,越是信命。
這些一看就知道是巧合的事情,在曲夕然的引導下,曲天很快將它與“命”聯係在了一起。
難道周韻的親戚身上,還真帶著黴運不成?
他眉頭一皺,周韻便知大事不好,正要反駁,卻聽曲夕然先一步開口。
“對了,奶奶的病情好像就是周姨嫁進來不久,就加重了吧。”
周韻猛然轉頭,撞上少女藏滿惡意的眼眸,見她還想說話,心中一急,揚聲截斷,“老太太病情本就要惡化,和我有什麼關係?”
曲夕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笑容清亮活潑,可在周韻眼裏,卻像是披著羊皮的狼。
“急什麼,莫不是心虛了?”她身體前傾,眉眼彎彎,“難道周姨也懷疑,周家人命硬,遇誰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