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若是能開出料,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周以伯大笑兩聲。
言下之意,便是這塊毛料不值得買。
甄浩誌滿臉失望的歎了口氣,“算了,還是等最後的拍賣品吧。”
其他人與他都是同樣的想法,沒有人提出加價,拍賣場第一次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主持人不安地扭頭看向負責人。
“算了,把它撤下來吧。”負責人道。
他身側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揚聲製止,語氣中滿是急切,“先等等,周老,您再看看,說不定您剛才看差眼了呢?”
“你的意思是,我老眼昏花了?”周以伯有些惱怒。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這毛料形狀醜陋,麵上坑坑窪窪,還帶著灰泥,絕對不是能出綠的種子。”說完,周以伯還不忘斥責國字臉,“薑家沒落,總不會連老祖宗留下的賭石基礎都忘了吧。”
那國字臉男人,便是薑老爺子的長子,名為薑義昌。
被死對頭戳著鼻子罵,他卻沒有反駁的資格。
但這塊毛料,是薑家最後的希望了。若真被撤了下來,以後薑家的臉往哪擱?
然而眾人多是利益至上,沒人願意買的破石頭,繼續放著也是浪費時間。負責人不顧薑義昌的苦苦請求,命人將毛料抬走。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道清脆的女聲從二樓傳來。
“等等!”曲夕然按下按鈕,沉聲道,“加價十萬,我出二十萬。”
廳內一片嘩然,眾人都覺得,花二十萬買個破石頭,腦子絕對有病。薑義昌微愣,不可置信地挖了挖耳朵,確定自己沒聽錯,眼中瞬間迸發驚喜的光芒。
二零三包廂中,聽出她的聲音,曲天不由冷笑,“這蠢貨,想出風頭,也不看是不是時候。”
曲婷婷不明所以,“爸,為什麼這麼說?”
“她想用二十萬討好薑家,卻絲毫沒有想到,薑家早已不同往日。”曲天語氣嘲諷,“再者,周老斷定不會出綠的毛料,她卻出了兩倍的價錢買下來,這分明是與周家作對。”
一個毛丫頭,不過是湊巧名下的荒地發現古董,真以為自己能點石成金了。
可笑!
正如他說所那般,周以伯覺得自己被落了麵子,厲聲道:“小丫頭,我可說過,這毛料就算是切出花來,也隻是塊白花花的石頭。”
“我知道。”曲夕然毫不畏懼,“與您相反,我認為它一定能出綠。”
被她如此反駁,周以伯臉色沉了沉,“我從十幾歲便開始賭石,到如今已有五十餘年,看過的石頭不計其數。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質疑我?”
曲夕然嗤笑一聲,語氣慵懶,“果然,越是沒能力的人,越聽不得不同意見。”
這下就連甄浩誌都被她嚇到了,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別說了。
“猖狂小輩!”周以伯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狠聲問,“你是哪家人?知不知道我是誰?”
“行不改名坐不改名,你聽好了,我是曲夕然!”
曲家人?
身為周韻的親戚,周以伯對曲家之事聽說一二,自然知道她在外麵養了十年,一個多月前才被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