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周以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吞了吞口水,準備悄咪咪地離開,剛轉身,便聽見徐亞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你想去哪兒?”
周以伯腳步一頓,轉身幹笑著,“我我就是活動活動腿腳。”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跑呢。”徐亞白胖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對了,你剛才說誰猖狂沒教養呢?”
周以伯低著頭,“我,是我猖狂沒教養。”
“那誰欠教訓?”
“我我欠教訓。”
徐亞垂眸,笑容驀地收起,“既然如此,那你剛才怎麼對我外甥女的,現在是不是該用同樣的手段還回來?”
“您說的對。”周以伯咬了咬牙,示意保鏢對自己動手。
隨後,他捂住刺痛的肩膀,聲音有些陰沉,“徐經理,這樣可以了嗎?”
徐亞眉頭一挑,“賭約,你是不是忘了?”
周以伯身體僵住,方才他言聽計從,甚至不惜受傷,就是為了躲過那賭約。對君臨集團的人低頭,他認了,但對區區黃毛丫頭低頭,簡直就是扯下他的臉皮往地上扔。
但有徐亞在,他不得不壓抑著怒火,深吸一口氣,強行保持冷靜。
“當然沒忘。”
周以伯死死地攥住拳頭,閉著眼,大叫了三聲“我是傻子”。最後一個字符落下,他聽見人群中傳來幾聲悶笑,卻顧不得找麻煩,低著頭急步朝外走去。
離開拍賣廳之前,他看向曲夕然,目光怨毒。
今天這賬,他記下了!
曲夕然最好能祈禱,徐亞永遠在她身邊。
否則她獨行之時,便是她身亡之際!
鬧劇結束,眾人各回各位。
徐亞身負“重任”,拒絕了負責人新開包廂的邀請,而是跟著曲夕然進了二零六包廂。
三人就坐,包廂中一片安靜,徐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身邊的娃娃臉男人。
“徐伯伯,介紹一下,這是甄家二少爺,叫甄浩誌。”曲夕然道。
甄浩誌靦腆地笑了笑,伸出右手,“徐經理您好,久仰大名。”
徐亞直接將他無視,輕拍著曲夕然的胳膊,佯裝生氣,“還叫徐伯伯?忘記剛才我說了什麼嗎?叫舅舅!”
“舅舅。”曲夕然也不扭捏。
“哎,乖外甥女!”徐亞大笑兩聲,話鋒一轉,“上次君臨山莊一別,我忙於工作沒能聯係你。對了,你未婚夫的身體怎麼樣了?”
曲夕然愣了愣,總覺得有些奇怪,但她沒有多想,隻表示楚北寒病情加重,仍是昏迷不醒,被送去其他地方療養了。
點點頭,徐亞歎了口氣,感慨著。
“唉,英雄多舛啊!楚五爺太優秀了,才會遭人嫉妒。不過話說回來,真男人就要有楚五爺這種魄力,現在有些富家子弟,除了花錢就是花錢,整天無所事事,連楚家五爺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曲夕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不過他說的沒錯,楚北寒比大多豪門子弟厲害太多。
見她認同,徐亞眼睛彎了彎,繼續誇讚楚北寒,中間還不忘暗示曲夕然,不要被那些不安好心的“小白臉”“浪子”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