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質疑我?”孔先生聲音陰冷沙啞,像是被刀割過一樣,使周以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連忙否認,“當然不敢,隻是周家帶來的毛料很多,我怕一柱熏香不夠。”
“放心,這次的香經過了我的改造,作用是之前的十倍,味道卻更淡,幾乎聞不到。”那位孔先生扯著公鴨嗓,饒有興趣道,“我倒是好奇,那個姓曲的丫頭是如何解想香。”
周以伯神色不屑,“碰運氣罷了,一個黃毛丫頭,能懂什麼。”
話音剛落,便見薑家眾人進了展廳,孔先生一眼便看到了曲夕然,扯了扯口罩,起身吩咐周以伯,“走,去會一會她。”
兩人出了包廂,剛好與薑家人在走廊碰上。
死敵見麵,分外眼紅。
還沒有說話,空氣中便似乎彌漫著硝煙。
周圍瞬間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
最終,是周以伯先開得口,“薑大哥,好久不見。這幾年沒有操勞,身子骨看起來比從前硬朗了許多。”
他這是在在嘲諷薑家玉石生意變差,薑家人已經無事可做。
薑老爺子裝作聽不懂,樂嗬嗬地笑著,“可不是嘛,都說情緒好了會更有精神氣,這話可半點不摻假。昨天薑家的毛料剛開出帝王綠,我渾身的毛病,一夜就好了。”
聞言,周以伯臉色變了變,眉毛吊起,皮笑肉不笑道:“那希望薑家能繼續好運下去吧。”
等到了解石的時候,看你們還能不能笑下去!
雙方各回包廂,等待還未來的賓客。
與兩人擦肩而過時,曲夕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腳步頓了頓,猛然轉頭,盯著那位黑色風衣戴著口罩的男人。
“曲小姐,怎麼了?”薑義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曲夕然回神,搖搖頭,“沒什麼。”
她抬腳離開,卻沒有注意到,黑衣男人轉頭,陰測測地望著她的背影,怪異地笑出聲。
回到包廂,曲夕然越想越不對勁。
按理說,周以伯知道那批毛料的不對勁,而薑家主動下戰帖,應該會引起他的警惕才對,可他看起來卻是有十分的把握。
難道又在背後搞什麼鬼?
皺了皺眉,曲夕然問薑老爺子,“薑爺爺,方才周以伯身邊的男人,您以前見過了嗎?”
“見過,我隻知道他姓孔,年輕時被大火毀了容,所以才一直戴著口罩。”薑老爺子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對了,那次周家采購毛料,他也在隊伍中。”
毛料?香氣?
曲夕然眼睛一亮,“騰”地站起來,急聲問道:“薑家送來的賭石放到哪裏了?”
“在酒店西院的倉庫裏,怎麼了?”
“我懷疑周以伯打算故技重施,強行改變賭石的結構。”她沉聲道,“我去看看,你們不用跟來。”
匆匆趕過去,剛踏進西院,曲夕然便聞到若有若無的香氣,正是孔先生身上的香味!
進了倉庫,她使用金手指觀察,發現賭石散發出來的光,正漸漸被紅色和黑色覆蓋。好在她來的即使,隻有幾顆賭石被香氣完全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