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他目光陰冷地看向曲夕然，皮笑肉不笑道：“小丫頭，別得意的太早，等會哭都來不及。”
“你說的對。”曲夕然點點頭，感慨一聲，“不就是開出兩個帝王綠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哎，我果然還是太年輕。”
這話，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周以伯舌尖抵住上顎，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強迫自己不再理會她。
一轉頭，便見解石師傅拿下口罩，洗了洗手。
周以伯連忙詢問，“是不是出綠了？翡翠呢？”
解石師傅暗中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薑義昌幸災樂禍地調侃，“周老頭，哪有什麼翡翠啊，你這塊毛料垮了！”
“你胡說什麼！”
周以伯地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刺耳，他蹲下身扒拉著石沫，企圖找出一點綠色來。
然而，讓他失望了。
“不可能，我選的那塊絕對能出綠的！”周以伯喃喃著，老臉逐漸變形，他用力掰住解石師傅的肩膀，目呲欲裂，“說，是不是你把翡翠弄沒了？我告訴過你要小心些，你腦袋被驢踢了嗎？”
解石師傅連聲解釋，“我沒有，這塊毛料真的……垮垮了。”
“你還想騙我！”周以伯氣得給了他一巴掌，陰毒的目光看向薑義昌，狠聲道，“是不是你？把這個蠢貨收買了？”
薑義昌聳聳肩，“我拿什麼收買？”
他眼睛一轉，學習到了曲夕然的精髓，勾唇笑道：“剛才開出的帝王綠嗎？”
“你你……”周以伯哆哆嗦嗦地抬手指著他，眼睛一翻，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竟然差點暈倒。
然而周圍沒有人出聲幫助，畢竟現在他因為垮石變得情緒激動，有種逮誰咬誰的感覺。再者，兩塊帝王綠的出現，讓薑家有了翻身的苗頭。今晚過後，指不定誰才是第一玉石家族呢。
半晌，周以伯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狠聲道：“繼續！”
他趔趄兩步，拿著放大鏡和手電筒，挨個觀察挑選。
隻是——
垮石垮石，又垮石！
連續七八次，周家毛料開出的都是白花花的石頭。
而薑家那邊，卻是五顏六色，百花齊放，放在中間的玻璃種帝王綠格外耀眼。
周以伯捧著石沫，不可置信地低聲質問，“怎麼可能？你的解石工具是不是出問題了？對，一定是你的工具出問題了，快點賠我翡翠！”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好聲開解。
“老周，神仙也有看錯的時候，更何況你是個凡人，想開點吧。”
“滾開！我不可能看錯！”周以伯厲聲嗬斥，他又拿了一塊毛料，扔給薑家的解石師傅，命令他來解石。
薑家師傅得到同意後，切開石頭，果然看見一點綠色。
周以伯頓時大笑出聲，“我就說吧，肯定是薑家人做了手腳！你們可得好好看看，說不定桌子上的那些翡翠，也是假的！”
眾人神色皆是一言難盡。
先不說在場的各位都是鑒定翡翠的高手，真假翡翠一眼便能看出來。就說兩家在眾目睽睽之下解石，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大家的眼睛，怎麼可能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