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堂,院子裏。
葉淩雲躺在躺椅上,午後陽光如碎金般灑落,勻稱的在他身上撒上一層光輝,燦爛的光暈模糊了他麵上的神情。
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茶蓋輕掀兩下,望著杯中的嫋嫋白煙,葉淩雲神情淡然,“程先生,有事?”
剛才他讓言言關門大吉的時候,就見到程丹青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見到葉淩雲注意到自己,程丹青眼睛一亮,望著葉淩雲,眼底迸發出強烈的喜色!
葉淩雲被他嚇得心中頓時一咯噔:
“葉小兄弟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師父的徒弟,或者說,陳老師並沒收我為徒,不過在我心中,他永遠都是我的師父。”
說到這裏,程丹青低下頭,神情有些落寞:“這些年來陳老師杳無音訊,想必已經遭遇不測,我在醫術上又進入瓶莖,一籌莫展,幸好我遇到了你,我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你想跟你探討一番醫術見解……”
聞言,葉淩雲點頭:“程老師藝術高超,我若是跟您相討論,一定也會受益匪淺,隻是今日逢春堂有客人在,實在不方便招待程老師,還請陳老師見諒,日後我必定登門拜訪,好好討教討教,”
他還沒忘記易夢瑤在這裏呢,眼下正是要緊。
見到葉淩雲終於想到自己,易夢瑤眼睛一亮,扶住旁邊的易戰山,兩人來到葉淩雲麵前,程丹青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隨即道謝離去。
程丹青離開之後,易夢瑤走上前,麵容焦急;“淩雲,今天我回家的時候,我爸一直在那裏咳嗽,我叫了醫院的醫護人員在醫院做了個全麵身體檢查,可是卻怎麼都查不出原因。”
葉淩雲默默來到易戰山麵前,伸手替他把脈:“你別急,讓我看看。”
真的,除了把脈,多餘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易戰山。不是葉淩雲冷酷,而是他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對於易戰山這種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說他壞話的人,他是半點沒有好感。
若不是顧及著此人是易夢瑤的父親,他早就出手把人滅了。
易戰山目光深沉的盯著葉淩雲,一語未發,突然間,他猛然咳出一口鮮血!
瞬間,濃鬱的血腥味彌漫整個院子,暗紅色的鮮血夾雜著一絲黑氣,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見到眼前這一幕,葉淩雲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和慎重,“好家夥,你這血都快成劇毒之物了啊……”
易戰山劇烈的咳嗽,過了好一會兒才堪堪停住,而此刻,地上遍布他咳出的黑紅色血跡,濃鬱的血腥味夾雜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這下子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看出不對勁了。
“什麼意思?”
易夢瑤麵上難掩焦急之色,她緊緊地拽住葉淩雲的袖子:“葉淩雲,我爹怎麼了?!”
給易戰山把完脈後,葉淩雲坐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敲打桌麵,思慮片刻後,慎重的開口道:“他中毒了,不對,說中毒也不恰當,隻能說算得上是一種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