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首君府有十幾公裏的距離,此時才剛進入後半夜,偏僻的郊外街道上,來來往往還有幾個本地的居民。
顧涼川鬆開早已氣喘籲籲的海瑟,“休息一分鍾,繼續前行,往你說的那個村莊走。”
“啊?那個村莊離我們還有三百多公裏!怎麼可能走得完?”
“你不是剛才還說,從首相府到村莊全程隻有六十公裏左右?”
“那,那也得走到明天,我走不動了!”海瑟支支吾吾地說著,心裏懊悔非常。什麼村莊都是扯出來的,這條是通往圖蘭國的必經之路,她本想著先把顧涼川的體力耗盡再趁機逃跑,沒想到十多公裏下來對方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她的體力還先給耗得差不多了!
“你就讓我休息一下吧,我被你打成重傷,還走了這麼久的路,真的支撐不下去!”
“那關我何事?”
海瑟心底顫了一記,緩緩抬頭,對上一雙在黑暗中仿佛能發出寒光的眸子。
“你若再想著耍花招,或是編造謊言,我大可不用直接殺了你,畢竟……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
這話,還是當年在秦國,偶然聽見一個審訊俘虜的將軍說的,顧涼川記的清楚,一字不差地說出來,竟也有不小的震懾效果。
海瑟雙肩抖了一下,差點就憋不住吐出一句髒話,這男人是魔鬼吧!她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我的確是騙了你,但你打傷我在先,我沒什麼好說的。那個男人現在就在我們圖蘭境內,你想要找到他,必須先跟我回去。”
早就發現了路線的問題,顧涼川不假思索,“帶路。”
進入圖蘭境內需要通行證,乘船到達關口,顧涼川忍著心中的不適,緊扣住女人的手上了岸。
古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但放到現代早已經不適用了,從古至今,曆經數朝,社會風氣越發開放。
顧涼川畢竟是個‘古人’,很多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部接受的。何況他十分不喜這個叫海瑟的女子,甚至還不由自主地想,君千禦有沒有遭到這女子的野蠻對待,心裏是否跟他一樣的厭惡。
莫名其妙就很不高興的顧涼川有些粗魯地把人推上去,“別耍花招。”
被碰到傷處,海瑟悶哼一聲,終究是敢怒不敢言,跺了跺腳就拿出證件遞給守衛。
“斯威特長官,您身後這位是?”
“一個華國男人,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可以通行了。”
總算進入圖蘭,此時天空也泛起了魚肚白。
顧涼川被故意引到角鬥場,大門上麵寫著圖蘭語,他看不懂,便問:“這是什麼地方?”
“……”
恍若懵懂少年天真地詢問,海瑟嘴角一抽,莫名其妙地就有種騙小孩的罪惡感。
“角鬥場,君千禦就在裏麵了。”
醒來幾個月,顧涼川還是初次聽到這個詞。
不過聽見君千禦在裏麵,他沒有猶豫的踏足進去,跟在後麵的海瑟露出得逞的笑容。
經過曲折的走廊,顧涼川聽到了嘶吼聲,打鬥聲,不完全來自幾個人。
君千禦是否也在其中?
腦子裏隻有這個念頭,顧涼川不由加快了腳步。
馬上,他就看清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