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川……顧涼川！醒醒！”
“嗬……咳咳咳……”
顧涼川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如瀕死的一般，捂著心口急劇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做了一場噩夢，一場非常真實的噩夢。
‘啪’地一下燈開了，君千禦湊過來問，“嚇成這樣……夢到什麼了？”
手剛被溫熱的大掌包住，顧涼川下意識回握過去，“沒什麼……”
“秦王？”
喉嚨滾動了一下，顧涼川點了點頭。
是秦王，還有陸爭，但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前者。
“他還敢來夢裏找你？”君千禦眼神陰沉，語氣裏是十足十的不悅，“他怎麼敢……！”怎麼敢還繼續覬覦他的人，都已經千年過去了，為什麼還是陰魂不散的？
彼此的呼吸幾乎要交纏在一起，顧涼川才意識君千禦的臉貼得太近了，遂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看著緊拉著的窗簾隨口問道：“現在幾點了？”
“淩晨三點半，天還沒亮。”君千禦思緒被拉了回來，頭往回收了些，“你睡了不到五個小時，還想繼續睡嗎？”
“不睡了。”被噩夢驚醒後已經完全沒了睡意，顧涼川掙紮兩下坐了起來，後背靠在床頭板上，與君千禦對視。
“天亮之後吃了飯，我想回良玉齋。”
“你需要好好休養，那邊開不開門都不重要了，身體要緊，嗯？”
“從開業至今還不足一月，總是閉門會有影響的。”
“什麼影響？”
君千禦從來都是這樣，關心的事情，一定會用自己全部的耐心問個清清楚楚。
顧涼川忍俊不禁，“這是你投錢開的店，老板日日不在，到時候若是影響聲譽倒閉了，你可不要說什麼。”
“我倒真不會說什麼。”君千禦也笑，“就算倒閉了也不會有多大虧損，至於聲譽……我看誰敢說些閑言碎語！”
顧涼川看他這不甚在意的樣子，有些無奈。
“可惜開業那日我不在……要不然，良玉閣的生意肯定比現在還好！”某人十分自信地說道。
顧涼川臉上笑容一下子就淡了。
開業之後沒多久，當時身在布卡瑪雅的人就出了事。
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君千禦輕咳一聲，補救道：“早上送你到良玉齋，下午忙完我去那坐坐，順便接你去吃晚飯。”
顧涼川說好。
夢裏的事情，顧涼川到底沒有跟君千禦說，一來覺得沒有必要，二來是擔心惹出什麼麻煩，還會牽扯到陸氏兄妹。
他是萬萬沒想到陸氏兄妹會出現在自己夢裏，還是那樣血腥的場麵……
到達良玉齋之後，顧涼川就找出了之前陸渺留下的電話撥了過去。
嘟聲響了好幾下，那邊才接起。
“喂？”
“是陸姑娘嗎？”
“你是……啊！”電話那頭聲音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摻雜著興奮，“你是顧先生是嗎？！”
顧涼川應了聲是。
對方以為他是來要債的，就問了他現在地址在哪，先把部分錢送來。
“你搞錯了陸姑娘。”顧涼川打斷道，“這邊新開了一家古董店，我是想請你和令兄，明早到這裏來麵試。”
“真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