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臉色難看，最終還是不敢再拖延時間，趕緊讓人將關押室裏的嬴政放了出來。
顧涼川麵色平靜，衝著幾日不見的人微一點頭，轉而背過了身。聽著海瑟隱忍的哽咽聲，還有嬴政賠罪的低聲下氣，顧涼川想起了還在昏睡中的那位……
心髒忽然有些難受。
其實外麵的情況並不如顧涼川說的那樣緊迫，雖然毒氣隨著時間還在不可抑製的往外擴散，但速度還是非常緩慢的，此次他不過隻是想先救人——聯邦的手段他聽說過一些，沒有定罪的嫌疑人跟已經定罪的犯人的待遇都是同等的。
興許是顧涼川的一番話使聯邦的人意識到了危險，聯邦很快就派出了一支裝備齊全的小隊，要跟著他們同去尋找毒氣來源。
準備完一切，臨行前，顧涼川忍不住去了一趟醫院。
男人還和他前幾天來時的狀態一樣，躺在床上，插著呼吸機，昏睡不醒。
過來查看的小護士被嚇了一跳，發現顧涼川站在門口不進去，隻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頭，不由問道：“家屬怎麼不進去看呀？”
顧涼川抿了抿薄唇，說：“等他醒了，我再進去看。”
小護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安慰道：“說不定你一進去他就醒了，這樣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啦。”
“是嗎？”
小護士點點頭，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轉身的時候卻揉了揉眼睛。
顧涼川並沒有發現，他輕輕地打開了門，盡量放慢腳步走了進去。
明明迫切的想要喚醒床上的人睜開眼睛，可腳步落下的卻是那麼輕緩。
顧涼川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抓著男人那隻戴著婚戒的手，緩緩埋下頭，“……我都要走了，還不醒。”
一直到天黑了，床上的人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顧涼川心中有些悶。
他想，君千禦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未必會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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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行二十幾個人到了古墓外。
顧涼川調整了一下臉上戴著的防毒麵具，忽然感覺被人碰了一下，一回頭，看見了蘇酒滿含擔憂的目光。
他搖搖頭，示意沒事，然後毅然轉身，進了古墓。
緊跟其後的嬴政出聲提醒道：“小心一些，這裏頭不太對勁。”
墓主都察覺到問題了，顧涼川依言放慢了腳步，循著那“嘶嘶”地排氣聲的方向走。
很快，就有人就發現了不對。
最先發現問題的是蘇酒，他突然低喝一句：“都停下來”，眾人立馬停了下來，不敢再動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我們經過幾次了。”蘇酒指著旁邊石牆上的壁畫，表情凝重。
“第三次了。”顧涼川摸著牆上的三道劃痕——這是他防止迷路刻下的標記。
“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繞圈？不會是鬼打牆吧……”後麵一人驚恐地問。
同樣臉色不好看的就是墓主了，仿佛原本掌握在手的東西一下子不受控製脫離掌心了，嬴政喃喃著搖頭，“墓穴的路被篡改了，原來這個方向一直走是可以直接通往地下王城的，我不會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