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風霍然抬頭:“她怎麼了?是不是病情——”
江辰搖頭。
“現在她的病情不是最主要的,而是心態,如果她自己都不對自己抱有希望,再好的治療也隻是回天乏術。”
如果可以,他怎麼願意再求到荊南風的麵前。
可是一想到葉慕溪不再泛著光彩的眼眸,江辰還是可笑的做出了讓步。
荊南風聽到這話卻一聲冷笑。
“她恨不得我去死,你讓我去見她確定不是加速她的病情?”
葉慕溪現在看見他都覺得惡心,怎麼可能想見他最後一麵?
荊南風的心底泛起強烈的痛楚,仿佛有隻無形的要把他的心髒撕個粉碎。
“請吧,宏盛不歡迎你。”
他轉過轉椅背對著江辰,緩緩將手按上了胸口,不在看江辰一眼。
“你會後悔的。”江辰扔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開。
我會後悔嗎?
會嗎?
荊南風反問自己,直到日薄西山,暖黃的陽光通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在總裁辦公室,他才恍然驚醒,拿起外套大步朝外麵走去。
不管怎樣,還是想要看她一眼。
哪怕隻是偷偷的。
夜幕低垂,荊南風驅車來到江辰所在的公寓,隔著車窗遠遠望向有說有笑的那一對璧人。
他們似乎才從超市采購回來,江辰一隻手拎著滿滿的塑料袋,另外一隻手則牽著葉慕溪正低聲和她說些什麼。
葉慕溪仰頭微笑,畫麵美好得不像話。
荊南風麵色冷峻,一打方向盤,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邊劃過。
H市某家酒吧,昏暗迷亂的光線下,一個麵容英俊的男人晃了晃麵前空空的酒杯,接著往桌上重重一擱,對酒保喊道:“再來十杯。”
酒保迅速把調好的酒端來,又把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杯揀進盤子裏。
“你說,我該不該去見她?”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年輕的酒保嚇了一跳,轉頭才發現麵前這個英俊男人手撐著頭,正在喃喃自語。
“先生?”他輕輕拍了拍荊南風的肩膀:“您喝醉了,需不需要幫您叫代駕?”
荊南風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雙利眼直直射向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酒保對這種情況應對熟練,來酒吧的,不是獵豔就是買醉,顯然這個客人屬於後者。
“先生若是想見就見吧,何必留下遺憾。”他微笑說道。
荊南風卻重重地往後一倒,呢喃著說道:“我怎麼敢見……怎麼能見……”
說完沉沉的閉上了眼眸。
酒保叫他不醒,隻好翻開他的手機通訊錄,點進被星標成第一個的號碼,備注是“老婆”。
“您好,請問是荊先生的太太嗎,他在我們酒吧喝醉了,您方不方便過來接他……”
話音未落,那邊猛地掛了電話。
葉慕溪握著手機,臉色又開始泛白。
荊南風居然跑去酒吧喝酒了,他酒量向來不好。
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葉慕溪習慣性的擔心,就像以前每晚在家等他回來一樣的心情。
她苦笑,荊南風,看來我真是到死都忘不了你。
“我去接他吧。”
她接電話的時候沒有避著江辰,此時他放下手中的行李,拿起葉慕溪的手機回撥了過去。
葉慕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江辰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你不用謝我。”
問了酒吧地址,江辰拿上外套準備出發,這是葉慕溪開口道:“送他回荊家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一起無美國。”
江辰笑了笑,溫潤地說道:“知道啦,快去睡吧,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到了。”
說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剛接完電話的酒保回頭就看到荊南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說得對,我應該去看看。”
他拿過酒保手裏的手機,大步生風地往外走去。
“哎先生,已經有人來接你的路上了……”
酒保在他後麵大聲喊著,荊南風恍若未聞,鑽進了一輛的士裏。
……
葉慕溪躺在浴缸裏,溫暖的水流包圍著她,她閉上眼,舒服得快要睡過去。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睜開眼睛從浴缸裏出來,隨手扯下浴巾裹住自己,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辰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帶鑰匙嗎?”
防盜門被她拉開,葉慕溪瞬間呆愣在原地。
兩人對視了幾秒,葉慕溪突然把門一關。
“慢著。”
荊南風眼疾手快地卡住縫隙,整個身體都擠了進去,一雙眸子沉沉地望向她。
“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