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骨髓,而已?
宋喬蔓睜大了眼睛,淚水失控落下,“薄景初,你從我這裏拿走的,豈止是一點點骨髓!”
她的心,她四年的牢獄光陰,還有檔案上,那永遠也抹不去的過失殺人罪名!
她把一輩子,都給他了!
可到頭來呢,得到的卻是一場騙局!
薄景初皺起眉宇:“你廢話永遠這麼多。”
他抬抬手指,示意一旁的保鏢,保鏢會意,直接扣著宋喬蔓的手臂就往外拖。
“放開我!”宋喬蔓尖叫掙紮,“薄景初,我不同意捐獻骨髓,你如果強迫我,就是犯罪!我會去告你!”
薄景初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保鏢很有眼色的急忙捂住了宋喬蔓的口鼻,迅速將她帶到了手術室。
護士醫生全都準備好了,齊齊湧上來,壓住宋喬蔓的手臂注射麻醉劑。
宋喬蔓想要掙紮,可終究抗不過那藥性,漸漸軟了身體。
護士剪開宋喬蔓的衣服,將她翻身,露出腰脊,手術接下來就會穿破這處的骨頭,從裏麵抽出骨髓。
“醫生,現在還用這種原始的辦法抽骨髓嗎?病人該多疼……”有個小護士疑惑的問,“不是可以外周血采集造血幹細胞嗎?不用鑽開骨頭,也不會遭罪。”
一個醫生冷冷回答說:“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反正又不是你疼。”
宋喬蔓閉緊的雙眸裏,漸漸滑出淚水。
麻醉劑藥效發揮到最大,她思緒沉沉,最終昏睡過去。
醒來時,人趴在病床上,後背的骨頭疼得要裂開,整個下肢都好像失去了知覺。
她一個人在病床上趴了半天,中途沒有護士進來過問,更沒有人看望,好似,她真的被所有人都遺忘了。
宋喬蔓想起薄景初那些冷漠的話語,還有那個殘忍的騙局,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高跟鞋聲漸近。
宋喬蔓猛然抬頭,盯住門外。
來人,是宋舒雅。
“蔓蔓,感覺怎麼樣,還好嗎?”宋舒雅笑容得意,坐在宋喬蔓床邊,裝模作樣的握住她的手,“那個骨髓手術,真的是委屈你了。”
宋喬蔓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恨恨盯著她。
宋舒雅勾唇一笑:“蔓蔓,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你忘了,從小到大,最疼你的人,就隻有姐姐我。”
“你說這些話,不覺得惡心嗎?”宋喬蔓厭惡道。
她跟宋舒雅雖然是一個母親所生,但從小不和,宋舒雅處處算計她,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你跟景初,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宋喬蔓抖著嗓音,問出她最在乎的事情。
他們的孩子三歲半了,她入獄四年,這說明,在她入獄之前,宋舒雅就已經懷孕了。
那個騙局,是不是宋舒雅也參與了?
“四五年了吧。”宋舒雅的笑意漸漸囂張,“其實真的要感謝你當初幫我頂罪……哦不對,是幫景初頂罪了,要不然,我們一家三口,現在也不能在一起了。”
宋喬蔓心髒狠狠的揪緊:“你說什麼?”
宋舒雅笑容沁著狠意:“既然我已經說漏嘴了,不如直接告訴你實情。當年那場燒死人的大火,其實是我放的。可我那個時候懷孕了,景初舍不得我去坐牢,就幫我頂了罪。”
她輕拍著宋喬蔓的手背:“不過,我也要好好謝謝你呢,那麼仗義的出來替景初入獄坐牢。我們真的是太感謝你這個冤大頭了,四年的牢獄,滋味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