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俏沒有尖叫,季俏這邊的父母也還好,畢竟是軍人出身,但是葉安的母親直接嚇暈了過去,葉安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我走近,顧秦煙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靠近,我有些疑惑,但他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
“怎麼會這樣啊?是誰動了手腳了吧?”
“誰知道呢,這也太嚇人了,這眼珠子是誰的啊?不會是真的人的吧?”
“估計是得罪什麼人了?”
“你看看,這個戒指是誰送的,話說回來,之前是不是也確實有傳聞說是顧夫人不太同意這門婚事啊?”
“我聽說也是,但是應該不至於這麼惡毒吧,這壞人家婚禮的事情。”
“她什麼做不出來啊,之前不是還聽說差點把楚家的小姐推下懸崖嗎?”
“你快別說了,這都已經證實了是楚詩韻推她,你們能不能講點兒道理啊?”
我不想聽這些窸窸窣窣的議論,但是這些聲音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地全部都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顧秦煙看著我,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不想聽的,就不聽。”
我笑,伸手將他的手拉下來,“沒事的。”
顧秦煙皺眉,眼神往那邊看去,瞬間四下裏就安靜了許多。
我看著前邊兒,此時另一個拿著花的花童已經被自己的母親抱在了懷裏,隻有顧慶安還站在原地,並且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麼,他身高不夠,並看不清楚絲絨盒子裏的東西。
我看著他躍躍欲試想要看清楚,巴不得馬上就將人抱回來。
“是你吧木語安,顧慶安不是你的孩子麼,利用自己的孩子來做這種事情,你也真的狠心啊。”
“是啊,不知道葉安他們哪裏得罪到她了,我記得季家的小姐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吧。”
“你們都閉嘴。”
我轉頭,看著季俏一臉怒容地走了進來,“語安是所有人裏最不可能會害我的,這件事情一看就是有隱情,如果真的是語安的話,她怎麼會蠢到讓自己的小孩兒來給我遞戒指呢。”
“她可能就是希望你這麼想呢?”旁邊一個女生突然搭話,我看過去,安希晟站在她旁邊,表情也是一臉的糾結。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在這裏說話,你有請柬嗎?我不記得我的請柬裏有請你這樣丟人臉麵的東西。”
“你,你別不識好歹,看清楚到底是誰想害你。”
“我清楚得很,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我拉了拉季俏,“不要因為這種人毀了你自己的婚禮,不值得。”
季俏看著我,“我就是生氣,都是些什麼東西也在這裏開口隨便講話。”
我搖頭,示意沒有關係,將季俏推到葉安旁邊,自己就走到了顧秦煙身邊。
我就奇了怪了,為什麼每次安希晟都能夠做到換一個女性伴侶然後全部都對我有意見的?難道這個東西還能夠傳承不成?
季俏冷笑,“今天是我和葉安結婚的日子,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到時候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同時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夠管好自己的嘴巴,語安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不可能害我的人就是她了,有些人最好說話幹淨點兒。”
我看向葉安,他的表情複雜,但是卻沒有要出來說話的意思,我拍了拍季俏的手。
“繼續吧,不要被這件事情影響。”我走上台,從葉安手裏拿走了那個絲絨盒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檀木盒子。
“這是我原本打算送給語安的嫁妝,既然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就先給她吧。”
季俏走上台,拍了拍葉安的肩膀,葉安這個時候才好像真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笑了笑,幾句話安撫了在場人的情緒,然後我注意到,他的神色明顯是在尋找著什麼,似乎是想在所有人裏麵找到一個人。
我下台,顧秦煙牽住了我的手,“我看到楚詩韻了。”
他點頭,“我也看到了。”
“會是她做的嗎?”
“有可能。”
台上,葉安跪下,將檀木盒子裏的戒指拿了出來,那枚戒指是顧秦煙帶我去到遺山深處挖出來的天然礦石,透明的小金屬會在不同光線下折射出細微的光線差異,我找人做了白金的戒托,顧秦煙說,這枚礦石能夠頤養人的身體。
季俏紅著眼睛點頭,我看著葉安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在季俏的無名指上,戴完後季俏轉頭來看我,臉上的神色滿是幸福。
這一生,能夠嫁給自己這麼喜歡的人,是一件多麼幸運和開心的事情,我隻希望葉安也是如此想,在之後的餘生裏,能夠善待季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