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顧西洲臉色瞬間蒼白,明明幾個小時之前,她還活生生得站在他麵前,現在怎麼會沒了。
“你是在騙我對不對?”顧西洲上前抓住醫生的胳膊,質問道:“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沒了?”
“顧總,您冷靜點,許小姐的身體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醫生後麵說了些什麼,顧西洲已經聽不真切了,他無力的放開醫生……
許知意的眼角膜缺失,去向不知所蹤,而他在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之中傷到的正是眼睛。
他的眼睛是怎麼保住的,顧西洲不敢想下去了,心裏是滿滿的悔恨。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許知意被推出,臉上蓋著白布,顧西洲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掀起白布的一角,像是怕驚擾了許知意一般。
躺在病床上的許知意臉色蒼白,眉心還微微皺起,仿佛臨死之前還在被疼痛折磨,卻再也感知不到溫暖。
“噗!”
猛然一口鮮血咳出,顧西洲半跪下去,不敢置信的緊緊拽著白布的一角,醫生連忙扶起顧西洲。
“顧總,您節哀。”
“西洲!”
得到消息的許漫雪匆匆趕來。
看見顧西洲居然對許知意如此留戀,許漫雪眼皮瞬間一跳。
許知意那個不中用的東西,都已經跑出去了,還能被顧西洲找回來。
走近之後,許漫雪才看清許知意灰白的臉色,這是死亡的標誌。
匆匆把顧西洲扶起來,許漫雪才看清顧西洲眼眶通紅,正愣愣得看著許知意,頓時讓許漫雪一陣煩躁。
許知意人都死了還不消停。
“快把人推到太平間去,別在這裏礙眼。”許漫雪嫌晦氣,連忙讓醫生把許知意推走。
卻沒想到這話觸怒了顧西洲,原本還失魂落魄的顧西洲瞬間反應過來,護著許知意的屍體,不許別人觸碰,那副模樣像極了一隻孤立無援的狼。
“顧總……”醫生也很為難,“按照規定,屍體需要盡快入庫。”
“滾,她沒死。”顧西洲輕柔的扶起許知意的身子,把人擁入懷中。
他的眼神繾綣,感受著殘留的溫軟。
後腰突然一下刺痛,顧西洲失去了意識。
許漫雪厭惡道:“快點把許知意送去火化,死了就不要在這裏礙眼。”
醫生點點頭,收起手中的鎮定劑,掩蓋下眸子裏的異色。
……
顧西洲清醒過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
“西洲,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許漫雪看見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睛,連忙湊了上去。
意識漸漸回籠,顧西洲臉色晦暗下來。
“許知意呢?”顧西洲抓住許漫雪的手腕,語氣中滿是質問,顯然是在懷疑許漫雪。
掩蓋下心底的一絲恨意,許漫雪紅了眼眶,輕輕得轉動了一下手腕,委屈道,“我疼。”
顧西洲這才放緩了手上的力道。
“姐姐她已經送去火化了。”許漫雪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死者為大……”
話還沒說完,顧西洲一把揮落了旁邊桌子上的東西,許漫雪嚇得連聲尖叫。
“誰讓你把她送去火化的!”
顧西洲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衝去,被許漫雪一把拉住。
“西洲,你要去哪兒?”
而後被一把推開。
許漫雪暗道失算,不過許知意已經死了,顧西洲隻會是她的……
即使再不想接受,顧西洲最終得到的也隻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裏麵是許知意的骨灰。
……
許漫雪已經連著三四天沒有見到顧西洲了。
原本以為顧西洲隻是一時接受不了,卻沒想到對顧西洲的打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再次步入別墅,許漫雪忍不住掩住口鼻,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酒氣,還帶著一股煙味。
“西洲……咳咳咳……”許漫雪剛打開客廳的大門,就嗆咳不止。
顧西洲坐在沙發上,身旁是一地的啤酒罐,指尖還夾著香煙。
看到眼前這一幕,許漫雪突然心頭火起。
“西洲,為了一個死人有必要到這個份上嗎?許知意傷害你的事情,是都忘了嗎?”
“我錯了……”顧西洲嗓子嘶啞,低沉的讓人有些聽不清,“她從來就沒有傷害過我。”
“西洲你說什麼?”
許漫雪俯下身子,撿起顧西洲散落在一旁的外套,並未聽清對顧西洲的低語。
“斯人已逝。”顧西洲抬手,灌入一口啤酒,嘴角掛著些許的苦笑,他當年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指尖微微顫抖,許漫雪看著麵前憔悴不已的男人,聲音顫抖:“那我算什麼?顧西洲,你女朋友是我!”
顧西洲才意識到許漫雪的存在,抬眸看向許漫雪,眸子裏是化不開的懊惱與懷念,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