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第一天,許知然就被人狠狠打了一頓。
監獄裏完全是另一個生態,許知然作為新人進去,毫無理由的被欺負不說,還被孤立。
她每次排隊打飯都會被插隊,總是最後一個了,才會輪到她,而這時候,食堂裏隻剩下一點殘羹冷炙。
入獄半個月,許知然就瘦了十斤,監獄服空蕩蕩的掛在她身上,露出的白皙的手腕不僅纖瘦,還滿是青紫淤痕。
這十幾天,她每天都在挨打。
又一周後,終於有人來探視她了,是顧甜雪。
和許知然的瘦弱憔悴不同,顧甜雪臉色紅潤,滿臉張揚得意。
兩人麵對麵的坐在探視桌前,許知然原本不想見顧甜雪,可她實在是太想知道父親的安危了,而顧甜雪是唯一來探視她的人。
“你知道我父親的消息嗎?”許知然忍著怒火和恨意,低聲問她,“他還好嗎?”
“還行吧。”顧甜雪含糊說。
許知然捏緊手指:“還行是什麼意思?”
顧甜雪無辜的眨眨眼:“你想知道更多啊,求我啊。”
許知然咬緊牙齒,不肯開口。
“你不求我,那我就不說咯。”顧甜雪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反正我又不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探視時間轉眼過半,許知然還是放棄了尊嚴。
她低下頭,輕聲道:“我求你了,告訴我,我父親的消息。”
顧甜雪繼續看指甲:“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許知然閉上眼:“我求你,告訴我,我父親的消息。”
顧甜雪哼了一聲,一副勉強滿意的樣子。
“你父親啊,沒死,恭喜你呢。”她笑眯眯道,“你爸爸他活下來了,隻是成了永遠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
許知然愣住。
“哦,對了,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父親為什麼跳樓啊?”顧甜雪虛偽的好心道,“要不要我告訴你?”
許知然垂著睫毛,完全被磨去了銳氣。
她順從地問:“為什麼?”
“因為他偷稅漏稅,還挪用公款,被查出來了,嘖嘖嘖……”顧甜雪感歎,“我隻是找人在他耳邊隨便建議了幾句,沒想到他還真的這麼蠢,竟然就答應了。”
許知然猛然抬頭,怒道:“你竟然教唆他做違法的事?為什麼,我父親哪裏得罪你了?”
顧甜雪不以為意道:“他是沒有得罪我,可誰叫他是你爸爸呢?說起來,他之所以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呢,為了替你還賀家那筆錢。”
“不……”許知然搖頭,“那筆錢,賀少庭明明說了,不用還的……”
“不用還?賀少庭那麼愛你啊,整整一個億呢,說不還就不還了?”
許知然抿緊唇,隻字不提過去的事,隻狠狠盯著顧甜雪:“你這樣害我,害我父親,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顧甜雪哈哈大笑:“好啊,我等著你來。”
說完,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許知然。
“不過啊,我隻怕你沒命出獄呢。”顧甜雪將手搭在自己小腹上,“你弄死的,可是顏銘冽的孩子,你不僅背叛了他,還謀殺了他的孩子,他現在,可是恨你恨得要命呢。”
聽到顏銘冽的名字,許知然的心髒狠狠一疼。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下次,等你那個植物人父親死了的時候,我再來看你,拜拜。”
顧甜雪踩著高跟鞋,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許知然慢慢閉緊雙眼,終於做下了那個決定。
她百般求情,讓她可以打一個電話。
她要離開這個監獄,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更要……顧甜雪那個惡毒的女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