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夏咬緊牙齒。
但為了孩子,她可以忍耐。
顧流夏起床,走到顧靈兒麵前,挺直了脊背,噗通跪下。
“求你了,告訴我我孩子的性別,還有,他在哪裏。”
顧靈兒滿臉得意地笑起來:“你還得先給我磕頭,我才能告訴你。”
顧流夏屈辱的閉上眼:“好,我磕頭。”
她閉緊眼睛,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顧靈兒卻架起二郎腿,又開始看起了自己的指甲。
“顧流夏,你還記得你之前對我說過什麼話嗎?”她挑著眉,滿臉的尖酸刻薄,“當初我和我母親,剛進顧家的時候,你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野種,罵我母親是狐狸精,還詛咒我和我母親不得好死,死後還要下地獄。”
顧靈兒一筆一筆的翻起舊賬。
“罵得好難聽呢,我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裏真是太難受了。”
她捂著胸口,裝出虛假的痛苦樣子。
“你不覺得,你應該先為那些話,道個歉嗎?”
顧流夏咬牙,沒有說話。
別的她可以忍,但關於那些話,一點也不會道歉!
顧靈兒和她母親破壞顧流夏家庭的事,本來就是真的!顧流夏母親還因此除了車禍,要道歉,那也是顧靈兒道歉!
“你之前說,我給下跪給你磕頭,你就會告訴我我孩子下落,”顧流夏試圖講道理,“你不能言而無信。”
“可我就是要言而無信了,你又能怎麼樣?”
顧靈兒眼裏迸出陰狠的目光:“顧流夏,我就是要折磨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顧流夏恨恨瞪著顧靈兒,卻是說不出話。
她現在的確是,根本沒有辦法。
顧靈兒得意的笑起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生的,是個女兒。現在你女兒,就在我手裏,她長得倒是漂亮,長大以後死,肯定是個美人,你說我要是把她送去歌舞廳,她以後能不能混出個頭牌?”
“顧靈兒!你不要太過分了!”顧流夏繃緊了身體,極力忍住怒氣,不讓自己和顧靈兒動手。
“這就過分了嗎?”顧靈兒無辜的眨了眼,“我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呢,她能去當頭牌,至少說明她還能長大,還能賣身,要是我稍微心狠一點,直接把她剁碎了拿去喂狗,這才叫過分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欣賞顧流夏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這也不算過分呢。”顧靈兒越說越興奮,“我讓她活著,像狗那樣活著,要她隻會爬,不會走,每天舔地上的剩飯吃,教她學狗叫,教她扭屁股搖尾巴,還不給她衣服穿,讓她像母狗那樣……”
“顧靈兒,我殺了你!”顧流夏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撲過去,掐住了顧靈兒的喉嚨。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小時候逼走她母親,長大了,又搶走她的女兒。
“為什麼要這樣?”顧流夏雙眼通紅,憤怒得失去理智。
顧靈兒被她掐得無法呼吸,臉色漲紅,但她仍舊狠毒又得意的笑著。
“你就算殺了我,也一樣救不出你女兒。”顧靈兒猙獰道,“她這一輩子,注定了會悲慘長大,然後悲哀的被折磨到死,顧流夏,你永遠也救不了她。”
“不……”顧流夏哭起來,“不要這樣……我答應你,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不要傷害我女兒……”
顧流夏鬆開手,淚流滿臉的哀求。
“求你了,不要動我女兒……”
砰——
就這時,病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顧流夏,你在幹什麼?”
陸冷池衝進病房,率先入目的,就是顧流夏坐在顧靈兒身上,狠狠掐著她脖子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