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場景如今回想起來,顧流夏都是一陣後怕。
“隻要有我在,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陸冷池慌了神,“流夏,怎麼了?你別哭啊。”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顧流夏眼眶裏流出。
顧流夏忍不住罵道,“笨蛋。”
手不輕不重地落在他身上。
陸冷池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裏,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落。
“都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將彼此的不安驅趕。
沒人注意到門外,林沐風手上打著石膏,被厚厚白色紗布包裹的手指有明顯的燙傷痕跡。
當時天花板的物品衝著顧流夏的麵門落下,他比陸冷池晚進去了幾秒,沒辦法用身子護住他,於是下意識用手接住。
火星濺到了陸冷池的背上,火種卻在他的手上。
林沐風滿目傷痛,悄聲離開。
罷了,她幸福就好。
從那日以後,顧流夏再也沒看到過林沐風。
雖然偶爾還會跟林沐風保持線上的聯係,但是線下怎麼也找不到這個人存在的痕跡。
他徹底退出了她的世界。
一開始顧流夏還有些不習慣林沐風的離開,但在小流夏和陸冷池的三人包圍下,她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陸冷池說,林沐風是去尋找屬於他的幸福和他的家庭。
顧流夏覺得陸冷池說的在理,後來也就不怎麼打擾他了。
顧流夏出院後,回到自己和小夏租的房裏時,意外發現主臥和次臥多了東西。
“陸冷池?”她拿著衣櫃裏一排男士的衣物,一臉疑惑地望著他,“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東西是什麼嗎?”
衣物由內。褲到西裝外套,應有盡有,一應俱全。
“這個事情很好理解。”
陸冷池一派鎮定,麵不改色將她手裏的衣物接過,重新掛進了她的衣櫃。
“最近經濟不景氣,我為了減少開支,不得已將隔壁的房子賣了,現在小流在這裏上幼兒園,我沒有地方住,就隻能來你這裏借宿了。”
“陸冷池,我今天早上才在電視上看到你旗下公司股票瘋漲。”
經濟不景氣?
騙鬼呢?
陸冷池毫不心虛,“你看錯公司了。”
顧流夏沉默。
“爹地,媽咪,你們在幹什麼呢?”
小夏聽著房間裏麵的動靜不對勁,連忙推開門查看。
聞言,陸冷池將目標轉到小夏身上,“小夏,你。媽咪不想讓爹地和她一起睡覺覺。”
“陸冷池!”
顧流夏還沒來得及發作,小夏的小臉立刻皺了起來。
“媽咪,你不能這樣子,我們老師說了,隻有媽咪和爹地才能睡在一起,如果媽咪不和爹地誰,就沒有人會陪媽咪睡覺覺了。”
顧流夏咬牙,“這是什麼歪理?”
“是真的,教我這個老師就是你啊!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和哥哥睡在隔壁的次臥,媽咪和爹地睡在主臥。”
說著,小夏極其不放心地囑咐,“媽咪,你一定不要再欺負爹地了。”
顧流夏一頭問號,她什麼時候教過她這些了?
轉過來,顧流夏看著已經笑倒在床上的陸冷池,沒好氣道,“笑什麼笑,都是你帶出的。”
“是我是我。”
陸冷池輕咳了聲,“可這個道理不是我教她的。”
“陸冷池!”
……
所有的風波都平息了。
陸冷池躺在床上,朝身邊的顧流夏靠了靠。
“三八線。”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響起,不善的眼神將陸冷池瞪了回去。
他很是冤枉,“這床太小了,三八線一劃分根本就不夠睡。”
“不想睡床可以去沙發。”
陸冷池閉了嘴。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擠在不到一米寬的床上,美人在側卻不能輕舉妄動。
簡直是折磨。
次日。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吃飯。
小夏和小流好奇地望著陸冷池。
“爹地,你的眼睛怎麼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顧流夏掃了一眼陸冷池臉上的黑眼圈,抿唇偷笑。
陸冷池很是無奈,“昨晚做噩夢了,沒睡好。”
一語帶過。
小夏臉上寫明了不相信,“媽咪,該不會是你昨晚欺負爹地了吧?”
“不要亂說,昨晚該讓他睡床睡床,該讓他蓋被子蓋被子。”
顧流夏給小夏拿了一塊吐司,“是你爹地太嬌氣,睡不習慣我的床。”
聞言,小夏深有感觸。
“咱們家別墅的床確實是睡得舒服一些。”
察覺到顧流夏愛要殺人的目光,小夏連忙改口,“但是和媽咪在一起,無論在哪都很舒服,是爹地的問題。”
陸冷池險些被牛奶嗆到。
母女倆一唱一和,他還真有些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