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徐姨!”
而同時,一陣涼風突地從她後腦勺刮過,下一秒,一個黑影嗖地一下閃到她眼前。
“媽,你沒事吧?”
男人扶起快要落地的安雲鳳,低聲問。
等顧曲幽看清男人的臉時,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了。
地球果然是圓的!她想。
**
緣份是個什麼東西?
活了十八年,顧曲幽從來沒有思考過。
但今時今地,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感歎,這東西到底得有多凶多猛才能把八年來從來沒有照過麵的人天南地北集到同一個屋子裏叫同一個女人,媽!
太可怕了!
她看著眼前麵目陰沉的男人和老淚縱橫的女人難以至信地搖頭,胸口開始發賭,手腕上的小機器毫無意外地開叫,她腿腳一軟,兩手撐到桌子上大口大口喘氣。
“顧曲幽?你怎麼什麼在這裏?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很快,門口的兩個女孩衝進來,安幸一把揪起顧曲幽的衣領像一頭戰鬥全開模式的獅子怒不可止。
而被安幸叫做嫂子的女孩兒和男人一同扶著安雲鳳,一臉擔憂:“鳳姨,你怎麼樣,沒樣吧?”
顧曲幽看看幾人的團結一心一致對外的表情,再看看抓著自己領口那隻手,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萬惡的侵略者,比當年的日本鬼子還要可惡,可她做錯了什麼?
“放……手……”她艱難地開口。
“幸幸,放快開她,她沒有對我做什麼,真的,快放開她!”安雲鳳哭著喊。
“真的?”安幸半信半疑地鬆手。
顧曲幽立馬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揪著胸口連連喘氣。
安幸見她臉色白得嚇人,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皺了皺眉:“喂,你怎麼了?沒事吧?別裝模做樣啊!”
顧曲幽死死揪著胸口不說話,但實際上,她已經痛得連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視死如歸地想,難道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這樣也好!
反正要找的人找到了,想嫁的人,娶了別人……她活著也沒多大意思。
被這顆破心髒磨得筋疲力盡,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可就在這時,那個全程冷麵冷眼的男人大步走到她跟前推開安幸,一把抓起她帶著心率感應器的手看了看,冷聲問:“藥在哪裏?”
藥在哪裏?
被這麼一問,顧曲幽快要模糊的意識陡然清醒。
他知道她要吃藥?
他知道她有病?
他怎麼知道?
哦……明白了!
原來他不是沒有認出她,隻是假裝不認識!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明白了!明白了!
就這麼一瞬,所有的前因後果,顧曲幽都明白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緣分!哪有那麼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