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邀冷嗤:“你還是這麼自做多情。”
秦沐言挑眉:“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
兩人冷冷對視一幾秒,秦沐言又扯著嘴角笑了起來:“難得我們這麼有緣,哪裏都能遇上,不坐下來喝一杯都對不起那一半共同的基因,對不對?”
黎邀頓時像被蒼蠅膈應到一般,心裏一陣惡心,低頭對小色姑娘道:“色色,你跟童阿姨先回車上等著,媽咪一會兒就到好不好。”
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被這麼惡心的氣氛熏染!
“知道了媽咪……”小色姑娘看了秦沐言一眼就接著童養媳的手往自家轎車走去。
“不是要‘聊’嗎?抓緊時間開始吧。”
秦沐言雙手環胸看著小色姑娘的背影嘲諷道:“看不出來你竟然願意給糟老頭子生孩子,你就算搶不到季銘斯也不用自暴自棄把自己嫁給一個糟老頭吧。”
“我願意跟誰生孩子那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操心,不過,你就那麼確定你搶到季銘斯了嗎?”
秦沐言立馬拉下臉來:“他是我的!不管六年前還是現在,隻要我在,你休想把他從我手裏搶走!”
黎邀再次冷笑:“用不著這麼緊張在我麵前宣告所有權,難道你不知道季大少這幾年比種馬還要精神,比孔雀還要多情嗎?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這G市所有年輕漂亮,有資有色的廣大女性同胞。”
秦沐言平息了一下怒氣又衝黎邀挑眉道:“我的對手當然不是你,因為你早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早就被我踢出局麵,連做我的對手的資格都沒有!”說著又瞟了瞟黎邀的左手怪笑道:“不僅如此,他還對你痛恨至極厭惡至極,擰斷了你的左手對吧?一輩子不能碰琴,一輩子隻能是個殘廢的滋味好不好受啊?”
黎邀深吸一口氣,手心收攏,但臉上的表情卻仍舊平靜:“殘廢是不怎麼好受,不過你呢,別隻顧著關心我,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讓這隻到嘴的鴨子飛走,難道真是因為良心有愧?你騙得了季銘斯騙得了我,別逗我開心了……”
秦沐言頓了頓又扯著嘴皮子道:“我為什麼離開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隻要記住你永遠也爭不過我,以前爭不過,現在更爭不過,因為隻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和一個斷了手的殘廢!”
黎邀輕笑:“寡婦也好,殘廢也好,那也隻光明正大,為世人所之的,你呢,不管你表麵偽裝得多麼光鮮靚麗也隻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你是黎傲然跟自己的學生偷情所生嗎?”
秦沐言整個表情頓時猙獰起來,瞪著黎邀咬牙切齒:“你有什麼好得意的,爸爸根本一點也不愛你媽,你媽又老人脾氣死板,一點女人味也沒有,要不是仗著她有錢,爸爸早就甩了她!你跟你媽都是沒人愛的可憐蟲!”
黎邀不屑地瞟了秦沐言一眼冷笑:“那也總比沒錢去做見不得人的小三強!錢有什麼不好,看看你自己為什麼姓秦就知道了……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裏吧,我女兒還等著我呢,你自便吧,秦……小姐。”
黎邀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不再看秦沐言一眼。
秦沐言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麵色鐵青,連眼眶都浮出了血絲,嘴裏喃喃道:“你憑什麼得意,憑目什麼中無人,明明隻是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和殘廢,而我是人人崇拜的大鋼琴家,長相,名聲、才華,通通比你強,你拿什麼跟我比,隻有我才有資格做他的女……兒……”
黎邀回到車上小色姑娘就一臉擔心地問:“媽咪,那個阿姨色色不喜歡,她有沒有欺負你呀?”
童養媳甚是好奇:“黎邀姐,那個假鼻子美女跟你聊什麼呀?”
黎邀把小色姑娘抱入懷裏淡笑:“放心,沒有人有欺負媽咪……”轉而又對童養媳道:“她跟我敘舊而已……”
在那些失去雙親的日子裏,她早就學會自我保護,因為除了自己,沒有人能保護她……
她望向窗外,眼前突然浮現了母親的麵容。
她的確如秦沐言所說,窮盡一生的精力和時間,也沒能得到所謂的愛情。
她的婚姻和家庭,是一個悲劇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