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邀身體一僵,隻感覺那股暖暖的熱流在耳邊饒了兩下,就一下子饒到眼眶裏,發酸,發熱,還來不及眨眼,那一股熱流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喉嚨哽咽,聲音也跟著顫抖:“……我也……”
可是沒等她說完,季銘斯就把她箍更緊,像是要把她肺裏的空氣通通擠出來,不讓她多說一個字。
他卻繼續在她耳邊吐氣:“不許說!什麼都不許說!”
黎邀隻得閉嘴,任由眼裏的熱流無聲滑落。
黎邀感覺自己真的快喘不過氣來,才推了推季銘斯道:“快回去處理傷口吧,我不想自己勞動白費。”
季銘斯果然鬆開手,目光如水一澄澈看了她半晌道:“好!”
劉助理不忍直視地看著二人分開,才又咳了一聲上前道:“老板,這些個人怎麼處理?”
季銘斯陰冷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聽說第五監獄最近人丁稀少,讓他們去充充數,至於……那隻死耗子,給安五,安五會好好款待他的。”
——
走出倉庫,夜黑如墨,十幾輛車,好幾十個一看就訓練有素的人恭敬在等著,而周圍是一片死寂和荒蕪。
黎邀看了一眼季銘斯,這麼偏僻地地方他是怎麼找到的?
這麼多人,為什麼一開始隻有他一個人闖進來?
不過這些都疑問都得先放一邊,目前重要的是這麼晚了,她還沒回去,不知道家裏亂成什麼樣。
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急,哪知道沒等她開口季銘斯卻搶先道:“放心吧,你家那幾個小仔子以為你臨時出差了。”
黎邀:“……”什麼意思,他連家裏都替她安撫嗎?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被綁架的消息走露出去,不管對家裏,對公司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快上車回去吧,我已經讓醫生準備好了。”劉助理看著兩人好心提醒。
司機便急忙打開一車門,兩人坐了進去。
猶豫季銘斯傷勢較重,車子一路急速前行,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才抵達季銘斯的住處。
一下車,醫務人員便迎接上來,黎邀終於鬆一口氣,覺得自己可以回家了。
哪知季銘斯硬拽著她的手不讓挪開半步,還嚴肅地說:“你確定要讓那幾個小仔子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黎邀這才想起自己也一樣狼狽不堪,特別是被秦冕甩過的兩巴掌,到現在都還微微的痛,一定又紅又腫,怎麼能讓小色姑娘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她默不作聲地任由季銘斯拽著,走進他家的門,再坐在大廳沙發上一言不發旁觀醫務人員們為他處理傷口,一團一團血棉從他胳膊上擦過之後扔進垃圾桶,看得她心裏一陣一陣發堵,到最後別過臉不再去看。
她都不知道之前抓住季銘斯的手硬要給他包紮是怎麼做到的,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滿是暗紅血跡早已幹涸,但她卻微微顫抖起來。
醫務人員為季銘斯的傷口縫合包紮之後就離開,連劉助理退了出去。
季銘斯又吩咐傭人送上熱水和冰袋,把她的右手放進熱水裏,一點一點為她洗清。
黎邀手一縮,小聲道:“……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