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邀感覺自己像是身處一片火海,滾燙的溫度燒得她汗流浹背,連衣服都是濕了一大片,緊緊貼在皮膚上。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換一個舒服的姿勢,但身體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牢牢固定,連掙紮地餘地也沒有。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原來躺在床上,而腰間,一隻纏著紗布的手臂緊緊圈著她,後背上,火熱的胸膛像熨燙一樣貼著,她猛地一個激靈,想要掰開那隻手,卻試了好幾次也掰不開,她不敢太用力,隻得在那隻手的包圍下,小心翼翼地轉過身正對季銘斯,手掌探向他的額前,不由得心裏一顫,果然在發燒!
黎邀又試著動了動,想要坐起來,可還是勞而無果。
“季銘斯……”
她輕輕拍他的臉,小聲叫他,可季銘斯忽地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下,連眼睛都沒睜一下,嘴巴就笨拙地,本能地在她臉上一陣啃舔,再順著脖子往下,埋在她的胸前蹭啊蹭,嘴裏還喃喃地、沙啞地吐氣:“小邀……小邀……小邀……”
黎邀被他又舔又喊,連呼吸都急促起來,要不是想著他發著燒,腦袋可能燒糊塗了,連嘴唇都是幹裂的,還刺得她的皮膚輕微地痛,真想一個拳頭敲在他的腦袋上。
“季銘斯……季銘斯……你醒醒,你發燒了……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黎邀一麵單手把他的頭往上推,一麵小聲地叫他。
季銘斯這才抬起頭來,搖搖晃晃地睜開眼,但神情卻是一片恍惚,愣了愣,看清黎邀的臉,又傻笑一聲:“小邀……”
然後低下頭,對準她的嘴就啃,這還不止呢,嘴裏啃著,手上也開始動作,解開她的浴袍就往裏探。
黎邀簡直又氣又急,哪有受了傷、生了病還有精力發情成這樣的人!
她隻得使勁推開他的頭,躲開他的嘴咬著牙齒喊:“季……銘……斯……你快起來,我去給你拿藥!”
季銘斯被她推得腦袋一歪,整整轉了九十度的彎,再回過頭來,卻是一副受傷的表情,指控道:“你不愛我!……明明說你喜歡我……卻騙我……可是怎麼辦……我……”說著就一頭埋在枕頭裏,後麵又說了些什麼,聲音太小,黎邀沒能聽清。
黎邀呆呆地望了開花板一會兒,才輕輕地拍著季銘斯的背道:“季銘斯,你在發燒,必須吃藥,你快起來,我去給你拿。”
說著又把他往旁邊推,這下終於推動了,季銘斯翻過身就‘大’字型躺在床上。
黎邀重獲自由,便爬起來套上睡衣,剛要跑下床,卻又發手被手季銘斯緊緊拽住了,明明閉著眼,嘴裏卻還發出命令:“不準跑!哪兒都不準去!”
黎邀終於聽清楚他說什麼,忍不住歎氣:“是是是,哪裏都不去,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好不好?”
然後又扭了兩下手脖子,這才掙脫開來,跑出門去,如果她沒錯記的話,醫生開的消炎藥好像被季銘斯隨手扔在大廳,吃完飯她被季銘斯憋得一肚子氣,也把這事兒給忘了……
大半夜,傭人們都已經休息,整個豪宅寂靜一片,隻有走廊裏亮著泛黃的燈,黎邀赤腳踩在地板上‘啪啪啪’的聲響清脆得整個豪宅都在回響,她不得不再次感歎季銘斯這個大土豪的房子的確大得讓人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