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邀心裏一顫,她真的不知道。
愣了愣,她又問:“能告訴我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就是上次給你檢查後的第二天。”劉助理理所當然道,說完她又懷疑在看著黎邀:“黎小姐真的一點不知道?”
黎邀搖頭,她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劉助理無奈扶額,心道:老板悶騷得可以,這麼重要的事,竟然隻字不透,難道黎邀小姐要帶著女兒偷跑。
季銘斯走著走著,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又回頭:“小邀,別跟他廢話,小氣鬼會傳染的。”
“嗯。”黎邀上前一步跟上他。
季銘斯皺眉:“怎麼眼眶紅紅的,那家夥給你說了什麼?”
“爹地,馬屁叔叔剛剛想占媽咪便宜,我兩隻眼睛看見了。”小色姑娘嗲著聲音喊。
季銘斯一個猛回頭:“給我回家種田去!”
劉助理:“……”
小胖老板,我招惹你了,得罪你了,嗎?!
——
黎邀怎麼也沒想到,季銘斯竟然會為了她的手組建一隻醫療隊,並且是從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開始的。
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他把她的左手放在手心揉了揉,用乞求的語氣道:“小邀,是我把它害成這樣的,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黎邀抹了眼淚重重點頭:“好!”
“謝謝。”季銘斯在她的眼睛上輕輕一吻。
她老實地順從的醫務人員為她做一切大大小小的檢查,然後在季銘斯和小色姑娘的陪伴下等待結果。
小色姑娘這才發現原來高大黑也是人,高大黑也會緊張,不然她的肉身板壓在他的腿上,他還能微微地顫抖,再抬頭看他的臉,額頭上都冒汗了。
而把頭靠在他肩上的黎邀,同感。
她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緊張和不安,和內疚……
好像等待宣判的不是她的手,還是他的。
很快專家的診斷結果便出來了:恢複自由行動的機率百分之三十,而想要重新拉琴、彈琴的機率百分之六點六。
雖然這個數據比上一次好了許多,但季銘斯卻一點不滿意,他花了大把時間和精力得來的結果卻是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可沒等季銘斯開口,黎邀便道:“我治!六點六這個數字很吉利,一定能好起來的……我也想彈琴給你聽。”
季銘斯嘴唇顫了顫:“手術什麼時候?”
“需要做些準備,大概半個月。”
黎邀立又即道:“好的,那我們半個月之後再來。”
——
出走醫療室,季銘斯的臉仍舊陰鬱,連小色姑娘都下不去手摸兩把。
“爹地,不要不開心嘛,媽咪說過手不方便沒關係,色色可以做她的另一隻手,你也可以呀,我讓一半給你,我們一人做一半好不好。”
“好!”季銘斯啞著嗓門吐出一個字。
黎邀沒有出聲,隻是把頭往季銘斯肩上靠了靠。
不要難過,不要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錯,治不好也沒關係……
一係安慰的話到了嘴裏也被她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