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門就嚓地一聲打開,露出一個發型亂如雞窩,滿臉通頭的頭怒瞪著眼嚷道:“你就不知道多勸幾句?”
——
天色昏暗,兩旁的路燈逐漸燃了起來。
季銘斯一邊開車,一邊拿出電話撥打:“喂……給我訂五張去M國的機票……嗯,五張……後天早上……”
掛了電話,他又長歎一口氣,目無神色地盯著前方,腦袋裏全是黎邀縮在牆角手裏拿著刀片比劃的模樣。
忽地一連幾輛黑色轎車迎麵駛來,又與他的車擦身而過。
他忍不住皺眉,這幾輛車他認得,是穆純列和他手下。
這隻野兔子這個時候朝這個方向開,不是去黎邀那裏還能去哪裏?
一定是為了那隻鳥兒去的,打死他也不信,那個野兔子會那麼容易放棄自己的兒子。
這隻野兔子異於常人的神經質,他擔心黎邀會被他嚇壞,於是他也跟著調頭往回開。
幾輛車一路朝顧宅駛去,卻在離顧宅幾公裏之外的岔口上,十幾輛警車將穆純列等人團團圍住。
事不關已,季銘斯沒有減速,隻把自己當路人甲繼續往前開。
但心裏卻忍不住琢磨,那隻野兔子這兩天忙著認兒子,應該沒犯大事兒的時間,為什麼會被警方盯上?難道真像老三所說的他把
八豪輪幕老板的孫兒殺了,現在人家找上門了?
想著想著,他的車已經停在顧宅門前停了下來。
又倒回去?
他憋屈地想著,但腳已經不聽使喚地跨了出去,還大步往裏走。
大廳裏隱約能聽到悅耳的鋼琴聲,女傭正甚至是享受地布置晚餐,一見他來就主動報告:黎小姐在龍少爺房間。
他揮了揮手抬步上樓。
也許是去而複返有點心虛,他連步子都邁得很輕,也不知道黎邀會是什麼反應,可他就是忍不住,擔心她,想她,想見她。
他本來想回房間躲著,給她一個意外驚喜的,可剛一上樓,就聽到那個小子的咆哮聲:“不吃不吃,說不吃就不吃,那個混蛋今天來這裏幹什麼?他還要住這裏,要守你,不讓你走是不是?”
他不由得走了過去,門縫輕啟,那小子正裹在被子裏,悶頭大喊,而黎邀站在旁邊,一臉無奈。
“不,他是來拿行李的,不會住這裏。”
“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什麼時候回去?我要回去,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
“不是跟你說了後天就走,快別鬧了,吃飯吧。”
“那個混蛋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我們的,就像上次一樣,到頭來還是回不去,對不對?”
“他不會,他已經答應我了,不會再阻攔我們的,你就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他那種壞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一定會說話不算話,一定會把你和小色妞關起來的,我不吃,我什麼也不吃,餓死了算了!”
“我說他不會就不會。”
“為憑什麼這麼肯定,憑什麼?”
黎邀歎氣:“因為,他以為我抑鬱症複發,怕我自殺,所以,一定不會。”
新澤少爺不可思異地瞪大眼翻身而起:“你說什麼,複發了嗎?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沒,快吃吧,不然飯涼了。”
新澤少爺還想說什麼,卻聽砰地一聲,門被打開狠狠砸到牆上。
兩人同時望去,就見門外,一個全身籠罩著黑色氣息的男人站在那裏,麵色陰冷,目光如炬,嘴裏恨恨地說:“好!演得好!真TM演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