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門,一直沒有關。
厲硯卿走過來時,一眼就看到,蘇婉兒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秦雨歡拿著刀,別過頭看向他,“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蘇婉兒的陰謀,是她捅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人已經被厲硯卿踢翻在地。
厲硯卿雙目赤紅,從她手中拿過刀,抵在她脖子上,“秦雨歡,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捅死你。”
他的手用力,刀從秦雨歡的臉頰劃過,劃出很長的一道口子。
她尖叫了一聲,伸手捂住受傷的臉,眼底滿是淚,“厲硯卿,我都說了,不是我幹的……不……”這一次話沒說完,又挨了厲硯卿一耳光。
他將地上昏迷的蘇婉兒抱起來,看向癱倒在門邊的秦雨歡,“蘇婉兒要是有點什麼,我要你償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道第幾次了,秦雨歡對著他哭吼道:“不是我幹的!”
然而,厲硯卿的車已經飆遠了。
隻剩她在空寂的別墅,摸著臉上的傷口,一遍一遍喊著“不是我”,直到心死了。
……
醫院。
厲硯卿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著結果,一個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他急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
“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醫生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蘇婉兒的身體一向虛弱,現在又傷到了肝髒,最好立即進行肝髒移植手術,”醫生想起剛才同蘇婉兒的交易,補充道:“尊夫人是A型血,現在需要A型血的人進行肝髒匹配。”
A型血?
“醫生,立即安排手術吧。”
……
秦雨歡一直待在別墅,沒有動,室內的裝潢變了,家具也變了,但是,她還記得,厲硯卿有一次喝醉了,在玄關,第一次要了她。
第二年結婚紀念日,她做了滿桌的飯餐,就放在餐桌上,厲硯卿一進來,說怕她下毒,全都給掀翻了。
很多很多,居然沒有一件好的回憶。
厲硯卿來電話的時候,秦雨歡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在他的要求下,趕到了醫院,她的臉上還有傷,她也顧不上,一路跑到厲硯卿的身邊,不等問上一句,就被護士拽進了手術室。
這才知道,厲硯卿找她,是因為蘇婉兒需要肝髒移植手術,而她剛好同蘇婉兒血型相配。
進入手術室,她聽見護士小聲嘀咕著,“厲少說了,隻保蘇婉兒,這個……死活不論。”
好一個死活不論。
厲硯卿,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啊。
秦雨歡感覺心口沉悶的都要死了。
一個護士走上來,想要給秦雨歡打麻醉,秦雨歡伸手推開她。
護士也是收了蘇婉兒的錢的,自然綁也要把秦雨歡綁到手術台上,“秦小姐,你是逃不掉的。”
她根本沒想過要逃。
秦雨歡眼底一片濕潤,她避開想要抓她的護士,從盤子中搶過一把手術刀,朝著自己肝髒的位置,毫不猶豫地捅了下去。
護士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情況,尖叫著衝了出去。
厲硯卿聽了情況,急匆匆衝了進來,看到秦雨歡拿著手術刀對準了自己肝髒的部位,而她身上早已帶了傷,鮮血侵染了衣衫。
秦雨歡哭紅的眼眸看向他,眼底有恨,“厲硯卿,想讓我的肝髒?嗬,我偏不給!”說完對著肝髒的部位,又是一刀。
“秦雨歡,你冷靜。”這是會出人命的,他從來沒想過要她死來著。
隻是切除一小塊肝而已。
“嗬,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厲硯卿,你知道我都為了你做了些什麼嗎?我又因為你失去了什麼嗎?而你,到最後,還是沒有給我一絲溫柔……知道我為什麼寧願死,都不願意把自己的肝髒給蘇婉兒嗎?”
秦雨歡咳嗽了起來,咳出一灘鮮血,絕望的眸看向厲硯卿,“因為……與其死在蘇婉兒的手上,我不如親自了結了自己,愛你的這顆心,我不想要了,別了,厲硯卿,我從未欠過你。”
秦雨歡閉上眼睛,握緊手術刀的手用力,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髒,霎時,鮮血如注,噴湧而出,染紅了厲硯卿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