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病人生命體征不穩,馬上手術!”
其中一個護士急忙聯係醫生,另一個護士強行拉著寧芸芷出了病房。
“他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寧芸芷拉住她,崩潰大哭,“你告訴我,告訴我!”
沒有人回答她,隨著顧宇葳病情的惡化,原本靜謐的醫院再次變得混亂噪雜。
醫生護士門慌張的從她麵前走過,又湧入了病房裏,整個走廊間都是沉重抑鬱的空氣。
寧芸芷感到一股涼意浸透了四肢,腦子裏也“嗡嗡”作響,一陣天旋地轉。
“砰。”
隨著一聲悶響,她一頭栽倒在冰涼的地上。
寧芸芷做了一個夢,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束昏黃的燈光跟著她,她在黑暗的濃霧裏發瘋似的奔跑。
“寧芸芷。”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
她猛然轉身,另一道燈光下,一身周正黑西裝的顧宇葳衝她笑,衝她伸手。
“來。”
她感到了安心,跑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驚喜地打量著他。
“宇葳,你沒事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男人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笑而不語。忽然,他的腳下開始迅速龜裂,他跌入了無底的深淵。
“不要!”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出聲,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把旁邊的唐逸琛嚇了一跳。
“寧芸芷,你還好吧?”
回過了神,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屋子裏,隻有唐逸琛。
“沒事,我做了個噩夢。”
男人從西裝口袋掏出了手帕,替她擦拭著額頭上浸濕的頭發,“太好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把我嚇壞了!”
“一天一夜……”
寧芸芷喃喃出聲,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唐逸琛的手腕。
“逸琛,宇葳……宇葳他怎麼樣了,他好不好?”
唐逸琛靜靜地望著她蒼白臉龐上的急切,眼中隱隱又失落浮現。半晌,才緩緩開口。
“聽說他的情況很棘手,今天已經轉到美國那邊去了。”
“美國?”寧芸芷頓時呆住。
他去了美國,美國那麼遠,她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更無法和他見麵說話……
她目光怔怔地望向窗外,望著遠方天際的雲。
宇葳,求你,求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說好了要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我們誰都不許食言!
一天後,寧芸芷出院了。
她過著亦如往常的生活,除了拍戲之外,她還花更多的時間陪伴寧恒。
時而,她會想念顧宇葳,想念那個了無音訊的男人。
她在等。雖然沒有他的消息,可她還是充滿希望。因為,起碼沒有傳來壞消息,那就說明他還活著。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這天回到家,寧芸芷順手打開郵箱,卻有一封紅色的信箋滑落了下來。
她彎腰拾起,從裏麵抽出一張婚禮邀請函,上麵用鎏金字書寫著,落款是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