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圖西族人被聚集起來,押送到天主教堂的門口。一列列的圖西族人驚恐地被長繩係成一堆,都被反綁在繩索上,像被串起來的螞蚱一樣。天主教堂前,nyarubuye的當地官員也都出現了,憑著他們的號召力,將當地的普通民眾都挨家挨戶都叫了出來,圖西族的直接抓走,而胡圖族的也帶上。收音機裏放的都極端主義電台的節目,裏麵一個“慷慨激昂”的聲音演講著,攛慫著胡圖族人拿起屠刀,將圖西人殺盡,因為這盧旺達一切問題最好的解決辦法。
幾個民兵叫嚷著,對著那些害怕的圖西人伸腳猛踹,另外一些民兵將木棒、砍刀甚至長矛之類的東西塞給那些被裹挾來的胡圖族平民。
“別,別給我!”一個膽小的胡圖族人不敢接過砍刀,擺著手連連後退。
發武器的民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難道你還對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懷有同情嗎?殺了他們,必須殺了他們,你不殺,我們就殺了你!”
身旁的狂熱民兵和其他極端分子都附和高聲道:“殺人或被殺,殺人或被殺!”
這個膽小的家夥最終還沒有接過民兵手裏的武器,民兵首領啐了口唾沫,直接揮舞起砍刀,狠狠地砍在了這個家夥的背上,其他民兵見狀也都紛紛衝上前,用各種武器猛砍猛戳這個胡圖族人,直到他的屍體都不成人樣。
民兵首領揮舞著血淋淋的刀子,高喝道:“不殺人的,就不胡圖族人,叛徒,隻有殺掉圖西人,你們才能得到認可,才能活下去!殺人或被殺!殺人或被殺!”
這一種相當卑劣的行徑,即便野蠻和莽撞,發動屠殺行動的盧旺達人也知道事後很有可能遭到追究,而如果把整個事件擴大化,弄成大型群體性的事件,大多數胡圖族人都參與了,多少會有法不責眾的效果。而且他們不斷地殺戮,心中必然有著扭曲的一麵,他們也不願看到不殺人的例外在他們中間存在。所以,殺人和被殺,成了擺在胡圖族平民麵前僅有的選擇——要麼做殺人犯,要麼被殺人犯殺。
正在大量的圖西人正在被殺戮的事後,突然人群的外麵出現了騷亂,有人喊著:“軍隊,有軍隊來了,快跑!”
封閉而且落後的當地人並不認識的裝甲車或者坦克,但看著上麵粗長的炮管,以及厚實的裝甲,再加上旁邊持槍趕來的士兵們,他們也能夠想到這些人究竟什麼人。盧旺達也有一些外**人的,民兵們大都見過,他們此時並不知道這些人專門從中國趕來解救圖西族難民的,隻以為留駐在盧旺達的外國維和部隊之類。雖然蘇天的別動隊規模不大,隻有百多人,但他們簇擁著戰車,而且氣勢洶洶地趕來,也讓本來就心虛沒太多本事的胡圖族民兵十分害怕。不過殺了那麼多人了,他們心中的瘋狂已經壓過了其他,很多胡圖族民兵拿起手中槍支,就在人群中借著自己的同胞鄉民,朝著外麵開槍。蘇天此時也壓力很大,他得知nyarubuye已經開始了屠殺,所以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不過要在這一片交戰,對於中國部隊很不利。除了那一個教堂,並沒有其他的高大建築物了,空降兵和特種兵們能找到的掩護物不多。而且前麵人群熙熙嚷嚷,一片混亂,蘇天即便有主動開火,甚至被默許殺傷平民,但這樣的情況下任何堅毅的人也會有顧忌。
“以驅散為主,注意保護被加害者!”蘇天交代道,同時命令自己的部隊注意保護自己,不要盲目上攻。
他們的出現使得整個現場變得大亂,民兵們也約束不住平民給他們當肉盾,湧動的人潮使得他們的反擊變得也困難起來。一些圖西人也趁亂開溜,不過大多數因為被集中綁著,動彈不得。這場爛仗蘇天和龍息小隊打得最為憋屈的一場了,他們花了好大工夫才驅散了人群,擊潰了反擊的民兵組織,不過空降兵也出現了傷亡,多名士兵受傷,包括白馬阿甲也被擦傷了胳膊,還有一名22歲的上等兵不幸陣亡。當然他們也拯救了幾百名圖西族的難民,也製止了一場可怕的災難。蘇天部占據了nyarubuye,也接到了新的命令,要求他們就地休整,安置難民和維持秩序,並等待後續支援到達。連番激戰已經使得他們瀕於彈盡糧絕,已經無法繼續戰鬥下去。如果這時候有人攻打nyarubuye,他們也會比較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