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一幹領導幹部麵麵相覷,各自愕然,他們是在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小時前,兵力是新四軍主力部隊三倍的國府軍,放下武器,舉著雙手,秩序井然地向新四軍投降了。而在兩日之前,這些氣勢洶洶的家夥還在茂林地區對新四軍圍追堵截,勢要將新四軍埋葬於此。時至今日,他們的師長、旅長們雙手反綁,甚至還有人在這麼大冷的天打赤膊背著荊條,上演“負荊請罪”的戲碼。而大隊的國府軍士兵武器也不拿,就這樣老老實實地列著隊,等候著新四軍的處置。
副軍長,也就是新四軍實際上的政委江萬鈞摸不著頭腦地在會議上發言道:“這事兒不尋常啊,我們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符合邏輯的理由,數萬國府軍士兵會不經抵抗的,嘿,別說不抵抗,甚至還是主動上門來投降的。”
之前國府軍的通訊兵找到了新四軍所部,並且帶去了信息,鐵詢自然不能相信,就隻在約定的投降地點補下了少量新四軍戰士,偽裝起來觀測會出現什麼局麵,可是誰也沒能想到,真的有數萬沒有裝備武器的國府軍舉著手來這裏投降了,不到百人的新四軍部隊就控製了他們。這讓所有人都是錯愕不已。
新四軍副總參謀長桂維和歎道:“之前攻星潭村的時候,連那鋼鐵巨人都能出現助我軍作戰,現在突然出現一群‘仰我威儀、棄暗投明’的國府軍部隊,恐怕也不應該多麼訝異了。”雖然桂維和說是不壓抑,可是從他難以平靜的表情來看,他還是被這次的事情驚訝得不輕。
軍長鐵詢一直沒有說話,任自己的同僚們討論,他腦子裏有點亂,他拿到了齊願故意交給他的信件,現在想的都是自己做的那個有關紅色幽靈的大夢。現在他的大夢實現了,追在新四軍之後的敵人居然全部舉手投降了,而且看樣子還會變成自己能夠統禦的部隊,這讓鐵詢有些不知所措。
政治部主任邵醉寒提道:“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觀察那些士兵,他們雖然名為投降,但是卻沒有絲毫士氣低落之狀,反而謹慎有序,行列整齊。若不是他們手中沒有武器,恐怕我都要害怕他們就地就把我們吃了。更加讓我想不通的是,這些部隊是上官雲相追擊我們的52師等部隊,但是他們的素質別說40師、52師之類,就算是折在鬆滬會戰中的常凱申三個德械師都多有不如。觀一支軍隊,先望其氣,明顯這些部隊身上的氣,像是百戰精銳之師的氣!”
江萬鈞開玩笑道:“還望氣呢,邵主任什麼時候變成風水先生了?”
眾人善意地笑了笑,緩和了一下會議的氣氛,鐵詢這時候也說話了:“各位同誌,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身上也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情。一個號稱‘gc主義守望者’的不人不神的存在,向我發出了訊息,說要給我們新四軍一個援助,以增強我們的力量,與日本人抗戰,並且最終獲取革命的成功。我並沒有當回事,隻以為是荒誕的夢,可沒想到,轉眼就發生了這件事。”
桂維和道:“恐怕,這事情還跟之前出現在星潭村的那鋼鐵巨人有關。”
邵醉寒仍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道:“難道真的有什麼冥冥中的革命守護神,在保佑著我們嗎?”
江萬鈞道:“其一,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什麼神神鬼鬼的,不可信;其二,退一萬步,真的有什麼神靈保佑,這保佑實在也太大了些。”
“當務之急,咱們是要搞清楚,這三萬國府軍投誠部隊,到底能不能用。”鐵詢說道,臉色嚴肅。
江萬鈞道:“這次投誠的人裏,最大的一隻魚莫過於國府軍33集團軍副總司令劉雨卿了,這人是川軍出身,後來歸屬了中央軍,打仗還算有點本事,但是為人卻是反動,像他這樣的人,是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投靠我們的。我覺得,要想搞明白咱們正處置的是什麼問題,還是需要把劉雨卿提上來,好好地盤問一下。”
鐵詢對江萬鈞的提議點頭了,立即著人去把軍銜上跟自己同為中將的劉雨卿帶到了會議室。看上去劉雨卿並沒有被虐待或者侮辱什麼的,衣衫很整潔,就是身上武裝帶並無武器,而且表明他軍銜軍階的任何標誌,卻都被他給撕下來了。
進來後,劉雨卿絲毫沒有國府軍中將的架子,反而主動給新四軍的幾位高級幹部敬禮,讓幾個幹部不知道是回禮好還是不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