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誠新四軍的臨時1師攜帶一百餘名“監軍”新四軍戰士,星夜兼程趕到了蕪湖。蕪湖素來有吳頭楚尾之稱,也是江南四大米市之一。晚清時期,蕪湖被辟為通商口岸,從而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從原本的米市快速發展成為了長江上的一座重要經濟城市。曆來蕪湖都是中國南方長江流域的重鎮,不管是順流而下還是溯流而上,蕪湖都是扼守長江的重要據點。
日軍於1938年在國府軍近乎沒有抵抗的情況下攻占蕪湖,為了控製長江流域,並且掌握最為富庶的江南地區,對蕪湖進行了重點的防禦。同時日本人還在蕪湖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狂妄的日軍第十八師團頭目中島貞雄侵占蕪湖後,在赭山南坡中山紀念堂上麵豎起的一塊大石碑上鐫文——“武運長久”,甚至還囂張地在報紙上發表詩句,“以劍擊石石頭裂,飲馬長江江水竭。我軍十萬戰袍紅,盡是江南兒女血。”
在日軍對蕪湖的空襲中,日機對蕪湖進行了輪番空襲,從灣裏機場到車站、碼頭和商業中心的十裏長街、吉和街等繁華街道、馬路均被炸為廢墟,炸死炸傷無辜百姓不計其數。據不完全統計,有300多家店鋪和民房化為灰燼,停泊在蕪湖江麵上的一艘英商客輪“德和號”也被炸沉。據說船上傷亡有1000多人,大多是回廣東的婦女和兒童,僅被一家醫院收治的就有100餘人,其中重傷者80多人。日軍占領江城後,還在市區進行了6次轟炸,投彈48枚有餘,炸死1290多人,炸傷2780餘人。全市硝煙四起,烈火燃燒20餘天,血肉橫飛,屍骸遍地,江城變成了死城、鬼城。
英國駐華記者田伯烈著書揭露:在占領蕪湖的第一個星期內,日軍對平民濫施屠殺,對住宅恣意搶劫破壞,超過我旅華20年中所經曆的任何事變。日軍在占領蕪湖的最初一段時間內,光在城內就屠殺了10000多名手無寸鐵的市民,連僧尼也難幸免。對抗日烈士們,日軍更是凶狠而無所不用其極。日軍在西埂張村抓到農民張六治,逼他承認是新四軍,將他綁在樹上,讓狼狗活活撕咬而死。在梅山,新四軍遊擊隊一行8人,在峨溪河的一隻木船上被日軍抓去,將7人活埋在一個坑裏,剩下一名新四軍的連長,被帶到日軍司令部受刑,被剖胸挖去心肝而死。峨橋上邢村的一位年約20歲的遊擊隊員,被日軍抓去丟進沸騰的粥鍋活活煮死。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蕪湖被kmt政權接收,不知道蕪湖的土地和江水裏,埋葬了多少的無辜亡魂。齊願並不是特別清楚這些事實,他對於日本人的痛恨也不及自己父親當年那樣的真切。這來源於生長時代以及個人能力的差異。齊一鳴成長的年代算是中國高速成長的年代,從兒時一個周買了一隻醬雞腿都覺得很奢侈,再到初中時肯德基是時髦的餐廳,到齊一鳴工作以後,他買得起寶馬,能夠一年旅行五六個國家。可是即便如此,齊一鳴還是能夠從傳承的教育中,深切地體會到當年中國經受的苦難,並在社會環境中,很自覺地對日本仇恨,並且不忘記那段屈辱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