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眉頭狠狠一皺,聲音頓時尖刻起來,“我算是你哪門子的媽,你幹的什麼好事自己清楚麼?接近擎深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次去北館,你又幹了些什麼,你不管是想要利用擎深,你還想要毀了整個陸家不成?你背後到底有什麼人?”
她這一連串的發問問的靳顏頭暈腦脹,要說前兩句她聽得明白還行,後麵的越聽越糊塗,隻是闖了一次不該闖的地方,怎麼就成了要毀了整個陸家了呢?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解釋一兩句,可是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母隻當她是默認心虛無話可說,於是越發的氣急敗壞,“你這樣的女人是怎麼不擇手段接近擎深的,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她說到氣急了的地方,便伸手推了她的肩膀一下,沒想到這一推,便直接將她從沙發上推倒了,腦門直接磕在了木質扶手上。
靳顏最開始隻是覺得渾身沒力氣,聽陸擎深母親罵自己的話也聽得越來越模糊,忽然承受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力氣,整個人便順著這股子力氣倒了下去,接著額角傳來一陣震顫的疼痛,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在這黑暗中摸索了多久,耳邊漸漸傳來一些叮當脆響的聲音,像是勺子在碗沿兒上磕碰出來的聲響一樣,嘴裏傳來一陣溫熱,有液體順著喉嚨流了下去,整個身體漸漸的恢複了一些靈活。
醒來的時候,身邊有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老婦人。
見她睜開眼,老婦人趕忙站起身,“少夫人,您醒啦?”
“您是?”
“我叫趙芳,陸家人都叫我芳姑,訂婚宴上您應該見過我一次,怕是沒什麼印象。”
靳顏吃力的點點頭,露出一絲禮貌的笑意。
“您可算是醒了,這都昏睡了一整天了,醫生說是太久沒有進食,精神過度緊張造成的暈厥,這不,給你打著點滴,我也隔一會兒給你喂點兒東西呢。”
靳顏找回了一絲力氣,吃力地問道,“是您一直守著我的?”
她感覺渾渾噩噩中一直有人在給她喝水喂一些流食。
芳姑擺了擺手,“夫人那兒離不開我,之前一直是少爺守著您的,這會兒少爺被老爺叫走了,所以這才換我來看一會兒。”
靳顏心中一愣。
陸擎深回來了?還照顧了自己一晚上?
她猛地想起自己這會兒的處境,“我怎麼在這兒?”
芳姑的臉色有些怪異,像是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樣,半晌才開口,“我弟弟說少夫人犯了一些錯,被老爺叫去責罰了,少爺這才趕回來把少夫人帶出來,我想是老爺的責罰太重了,少爺跟老爺和夫人起了不小的爭執呢,我們也不好多問。”
“您弟弟是?”
“哦,就是趙副官,打小兒跟著老爺的,後來在京兆落戶了,也就把我接過來了。”
說到趙副官,靳顏腦子裏麵倒是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北館看到的那個牽著一隻大藏獒的男人,約莫四十出頭,嚴肅冷靜,眼中卻透著幾分憨,倒是跟這位芳姑的麵相差不多。
該問的也都問了,靳顏也就沒有再打聽什麼,既然北館的事情那麼重要,那陸家知道這件事的人想必也不會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