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之末麵對著楊鶴鳴那仿佛殺父仇人的怒視,到了住的地方,她明顯能感覺到他微怔的眼神,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直接進了大廈。
從來沒有來過這個高檔幹淨的大廈,楊鶴鳴忽然有些束手束腳,但還是像一個小牛犢子一般瞪著夏之末,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看。
隨著電梯一點點的升高,底下的風景慢慢縮小,人群車子建築物都像是一個模型玩具,他防備警惕的臉上鬆懈了下來,多了一些符合他年紀對新事物的好奇。
電梯挺穩,阿江先去開門,隻是門剛開,他突然停了下來。
挨著的夏之末差點撞上,沒好氣的說道,“阿江你搞什麼鬼,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差點就……”
她後麵的話來不及說話,看到客廳裏背對著的高大身影,聲音像是卡帶了一般發不出來。
糟了她都忘了莫南塵這一茬,直接把人給帶回來了。
楊鶴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直接撞到阿江肩膀上,營養不良的小身軀因為慣性跌了進去,他反應倒是快,踉蹌了幾步,上下搖晃了好幾下,在夏之末倒吸一口涼氣中。
還是光榮的趴在地上,雖然不至於吃了一嘴的灰,麵前卻出現一雙蹭亮的皮鞋,幹淨的可以清楚照亮自己的狼狽與格格不入。
臉一冷,從地上爬了起來,昂了昂脖子毫不示弱的望著麵前氣勢可怕的男人。
眼神接觸的一瞬間,心下一沉,竟有一些膽寒的想要退縮,但僅僅是幾秒鍾,他又迫使自己不露出一絲畏懼,強撐著緊張盯著他看。
他長這麼大從來咩有見過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裏發寒的男人,就算是他們那片區的混混,都沒有這樣的眼神。
“咳咳,那什麼,莫南塵你怎麼回來了。”夏之末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某人的注意力。
明顯的小狼崽子根本頂不住真正的雄獅。
莫南塵收回審視的目光,視線在阿江的身上頓了不到一秒,快的讓人以為是錯覺,但阿江的頭皮卻是一麻,他知道大少爺這是真的生氣了。
“還知道回來。”去了大半天一個消息都沒有,很好。
要不是相信阿江的能力,他早就讓人挖地三尺了,想到這幾個小時的擔憂,莫南塵的眼神更冷了下來。
還敢關了衛星定位器,長能耐了。
夏之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事實上她才出去不到半天,“你不是去醫院做手術了,難道還不準我出去啊。”
“出去就給我帶一個男人回來。”莫南塵瞟了一眼明顯發育不良的少年,淡淡道。
夏之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楊鶴鳴頂多算是一個少年吧,他那隻眼能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看著成年人,仿佛她是把一個野男人堂而皇之的帶回來。
這是什麼鬼操作!
“他還是個孩子啊。”
“我不是孩子了。”楊鶴鳴一聽夏之末說自己還是孩子,用著自己還在變聲期的粗啞嗓子不服氣的反駁。
孩子才會說自己不是孩子,“你不是孩子,那我問你,你是不是還在上學,你是不是還不到十八歲,你是不是還沒有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