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之末停在一片簡單到近乎於單調的墓碑的時候,她就明白,莫南塵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墓碑上印刻著寥寥幾個字介紹了安睡在此地人的身份,除了那張不到2寸的四方黑白照,證明著他的存在以外,再無其他標識。
照片上的男人長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五官輪廓棱角分明,就算隻是一張照片那雙銳利如鷹的眸也讓人不敢直視。
身上還穿著部隊裏的軍裝,肩膀上的金色橄欖枝跟星星代表著照片上的人身前在部隊中的地位跟戰功以外再無其他。
跟身邊的男人有七八分相似,她終於知道莫南塵為什麼會有這樣強大的氣場,因為他的爸爸也同樣的優秀。
夏之末前麵一直奇怪莫南塵為什麼一直拎著一個袋子,看到他從袋子裏將東西一樣樣擺出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一盒普通的綠豆糕,壓縮餅幹,幾個香梨,還有一束月季靠放在墓碑盤。
就這樣簡單幾樣祭品,安安靜靜的擺在那裏。
望著男人安靜的側臉,心裏不自覺竟有一絲心疼起來。
“爸,我來看你了。”
一句平鋪陳述的簡單話語,卻讓夏之末聽出一種沉重的感覺,男人將所有的情緒跟隱忍都包含在這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語中。
看似平靜的內心,是不是也有一絲感傷。
從來沒有從他嘴裏提到過他父親。
如果今天是莫父的忌日,為什麼其他人都沒有來,隻有他一個人,好多的問題一下子湧上來,她也明白不能問。
隻能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
“那件事很快就可以查出來了。”莫南塵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微頓,幽暗的視線看向小臉緊繃一臉嚴肅的小女人,原本沉重的心忽然一軟,“爸,我結婚了。”
他長臂一展,將還有些懵圈的女人拉到身邊,“這是你的兒媳婦。”
夏之末傻傻的站了過去,結結巴巴的開口,“那個叔叔,你不要誤會,我,我不是他老婆,我們,我們隻是……”
“領證了。”男人言外之意就是領證了就是合法夫妻。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她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他們兩個不還在吵架嗎,怎麼糊裏糊塗的又和好了,可是麵對墓碑上略帶嚴肅的‘公公’。
夏之末那一句不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一張小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生氣多一些,還是難為情多一點。
她甚至有一種比第一次進莫家還要緊張。
“爸,你看她像不像一隻膽小的老鼠。”
“你才是老鼠!”夏之末一聽自己被形容成老鼠立刻就炸了,老鼠多醜啊,她哪裏醜了!
“爸,她在罵你是老鼠”
夏之末猛地驚覺自己還還在墓園,又開始磕磕巴巴的解釋起來,“叔,叔叔,我是說他是老鼠,呸,呸,不是,我不是說他是老鼠。”
她被莫南塵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莫南塵是老鼠不等於說他爸爸也是老鼠嘛。
混蛋莫南塵又挖坑給她跳,害她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