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語雖然帶著她來這裏,卻沒有限製過她的自由。
所以林安然此刻能夠坐在偌大的客廳,放眼望去全都是陳設急劇年代感的擺設,清一色紅木,架子上擺放著的古董,很多她還不認識。
不過看著架勢應該不像是作假。
她直了直身板在看麵前的好友,臉上的表情又散了下來,“小末你這是怎麼了。”
她可是難得起一個大早還想要嘚瑟一下,被人一路領進來,穿過長長的水榭長廊,假山小亭,體驗了一把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結果看到好友,滿麵愁容,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裏,要是旁邊有一個花籃,她都要以為她這是林黛玉葬花了。
“沒什麼,就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想你了”
夏之末其實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從醫院回來躺在陌生的環境裏每一分鍾都是煎熬,四周安靜的好像要將她整個人也跟著一起吞噬,她卻無能為力的任由自己沉入無盡的黑暗。
有時候傷的太深連眼淚都沒有了。
應睜著眼到了天亮,索性起來到了樓下。
也不想回家麵對他們,是無法開口,因為自己連累爸媽,不想看到那個男人,因為已經無法可說,隻能將好友叫過來。
“你的手怎麼回事,還有你的手臂,怎麼這麼多地方擦傷!”
林安然剛剛沒注意,走進一看,發現小末手臂上好幾處擦傷,手肘處還有一塊已經凝固的深紅色結痂。
而她放在膝蓋上用另一隻手覆蓋的地方還纏了一圈紗布,隱隱透著紅色。
眼眸一沉,三兩步走了過去,將她的手拿開,解開她的紗布,忍不住吼道,“夏之末,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還在流血!”
這個笨蛋手掌受傷了,還拿著筆做事,這不是故意讓傷口愈合不了嗎。
她剛從其他地方回來,也沒有看道瀾山市鋪天蓋地的新聞,所以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夏之末收回手,一點一點的將透血的紗布纏了回去,淡淡說道,“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摔了。”
“你昨晚做賊去了,摔了也不知道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林安然忍不住瞪她,當她瞎啊這手心明明是被鋒利的棱角戳爛,還摔的呢。
咋不上天跟太陽肩並肩。
夏之末往後一到,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轉椅上,滿不在乎的看著她,“是啊,做賊去了,所以遭報應了唄。”
眼中的苦澀卻是那麼淺顯。
如果她不是那麼愚蠢,就不會明知道有很多可疑的地方選擇了相信莫南塵,到最後更無法接受知道的真相,也不會慌不擇路的將自己摔的狼狽不堪。
可憐又悲哀。
“我看你是腦袋有包,走,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你要是碰水發炎,到時候流膿流血有你好受的。”
林安然見不得她這樣,拉著人就要往外走。
夏之末麵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泄露,避開她的手,笑的一臉無害,“沒事,這點小傷不用跑一趟醫院,過幾天結疤就好了。”
“你瘋了?你這叫小傷,你要不處理,那行吧,我跟你親愛的莫醫生說你昨天去做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