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腳步停在一扇玻璃門前，抬手輕叩。
“進來。”內裏，男子清潤溫和的音響起。
“席……學長。”
“沒關係，叫我學長就好，叫席總顯得太生疏，不用有顧慮。”
席堯暖暖的話調，讓溫涼心中最後的不安，都隨之消散，她淺笑著點頭，同時從包裏拿出主件遞到他的麵前。
男人接過，認真翻閱了幾頁，很是欣慰的頷首：“不錯，做的資料很詳細。”
“學長，剛才我在路上接到了電話，唐氏也要爭取‘NNC’的案子，這畢竟是‘NNC’公司轉國內的第一次選擇，對上業界的龍頭，我們的處境其實很被動。”
唐氏？
唐墨嗎？
難怪，這NNC代表團剛一到國內，那位神秘的龍頭就迫不及待的舉辦了酒會，怕是不想唐氏一家獨大。
席堯沉默了幾瞬，將笑意輕托上嘴角：“沒關係，我相信你的實力，不過……關於唐墨這個人，要不要去試探一下？”
“什麼？”溫涼沒反應過來。
“下周五，湖畔酒店，唐墨及‘其他公司’的CEO都會出席酒會，到時候你可以以秘書的身份，跟我一起去。”
其他公司這四個字，席堯咬的略重，意義不明但溫涼明白。
既然對方是請到了唐墨，也就意味著……霍東銘也會去。
唐霍雖在近期有聯姻傳聞，但是在過去幾年，就連在國外的自己都知道，唐墨與霍東銘是對手，彼此惺惺相惜又必須死磕。
思緒轉來轉去，她開口想答應，卻又缺乏了那麼一絲勇氣，昨天晚上和霍東銘的對談，還有她未回答的第三個問題，都像是一塊石頭般壓。在心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記得你大學時期的班主任，最喜歡說這句話。”
溫涼猛然頓悟：“我知道了，學長，我跟你去。”
她……不能因為自己有私心，就完全將工作扔在一邊不去管。
席堯輕笑，起身伸手在溫涼的頭頂上揉了揉：“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NNC的案子有很好，沒有也無所謂。”
“學長？”她略有些不太適應的，向後倒退了一步。
他收回手，拉開抽屜，在一堆糖果之中，挑選了一顆顏色豔麗的，淩空拋給了她。
溫涼一驚連忙伸手，糖果在她掌心跳了幾下，才安然躺好。
“你的能量糖。”
瞬間，眼中有酸澀的感覺蔓延起來，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唐突和傷人，畢竟對麵的這個人，是從學校開始，就很照顧她的學長。
那是知道自己在緊張的時候，喜歡吃一顆糖果緩解心中緊張的學長。
她的動作似乎太果決生疏了一點？
席堯轉身，輕壓眼簾，掩飾住眼中那一抹落寞，裝作瀟灑自若的走回座位：“你去做準備吧。”
“好。”
溫涼應下後，趕緊抬步離開。
出了總裁辦公室回到自己工作的隔間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想起之前兩人之間的種種交談，心中有一抹濃鬱到沒法化開的惆悵。
恰在這時，內線的座機響起。
“喂？”
“溫秘書，我是公關部的曉紅，這裏有一份文件要你整理之後交給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