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頓下翻閱文件的手,清冷的視線射向她:“你也沒資格叫這一聲妹妹。”
隨即,就似麵前完全沒有唐欣然這個人一樣,重新自顧自的翻閱起文件來,優雅自若的像是城堡中患有輕微抑鬱症的王子,冰冷疏遠卻又不失矜貴的氣質。
唐欣然臉色極其難看的站著,隱忍著心中滔天的怒氣,將原本握緊的拳頭更往內收了幾分,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肉中,陣陣刺疼的滋味,遠不如被羞辱的痛!
“一條關於唐洛水情報的價值,夠不夠換一張請帖!”
聽聞這話,唐墨終是放下了手中握著的筆,一字一頓的叫了唐欣然的名字,雙目猶如寒刃向上移到她臉上,“我的線人尋了十幾年沒有任何線索,你以為我會信你一個外人?嗯?”
最後危險的一個尾音,與驟然收聚在瞳的寒光,讓唐欣然不由得一顫,下意識的就想到霍東銘的那雙眼睛。
隻要聽到看到,就猶如有毒舌盤旋在背脊般。
但是,縱使此刻的她抗不住這壓力,也隻能孤注一擲。
她,一定要去酒會!
霍東銘幾日幾日不與自己聯絡,若是連商業酒會這種地方,她都沒有辦法進去的話,恐怕真的會讓溫涼那個賤女人搶走屬於她的未婚夫!
這種事,決不允許!
“大哥,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叫作香廣,而香廣有個地方叫作望江樓,在那個地方隻要有錢有人脈,什麼事都可以做到,為了讓大哥能早日找到妹妹,就算手髒一點,欣然也願意。”
霍東銘喜歡溫涼。
所以,在與他相似的唐墨麵前,她隻要扮演出溫涼的樣子,就一定可以!
唐欣然知道麵前的男人已經在懷疑自己,不得不賭一把拚一把。
毫無退路!
“我保證,若是說的有一個字是假的,將來便死不瞑目!”她故作冷靜的,將身體前傾了一些,用一種壓迫式的方式,逼迫著麵前男人做決定。
唐墨眯起眼,麵前的人不像是會說這番話的人,而她說話的口氣與氣勢,都像極了一個人,他不由得陷入沉默中,深思了起來。
這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片刻後。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內輕推開,一身禮服腳步翩翩似飛的女子,笑如陽光視線卻極其陰冷的往外走,在她左手拇指與食指緊捏著的縫隙處,一張紅色的請帖極其引人注目。
她得意的笑意擴大到耳朵根左右。
溫涼,你永遠別想跟我鬥!
我才是唐家唯一的女兒!
辦公室內。
唐墨幾番試著將文件拿在手上,可到了最後卻連一個字都再也看不盡,略有幾分煩躁的抬手按住眉心,沉思片刻後,摁下座機的鍵。
“讓公關部的人安排一下,在下周五前將霍東銘和席堯約到,越快越好。”
“是,對於這次見麵,您有別的要求嗎?”
男人沉默了半響,擠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讓他們帶好他們的秘書。”
嘟嘟嘟——
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