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的噎在了那。
“你別忘了,我跟你之間……”
“從來沒有忘過。”
又是一句讓她說不出任何反駁來的話,他語氣中略有幾分懶羊羊的調子,雙瞳中折射著危險的情愫。
明明周圍的燈光並不是很亮,她卻能很快捕捉到他表達出的強烈的情緒。
“溫涼,回到我身邊。”
溫涼聽著他磁性帶沙啞的聲音,心軟的一塌糊塗,些征愣的抬頭看他,眼睛濕漉漉的,其實她……又何嚐不想回到他身邊?
心尖泛疼。
“霍東銘,放過我好不好?”
“放?溫涼,我已經給了你四年自由。現在,我沒有耐心了。”
她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隻能很本能的去推他。
溫涼抖了抖身子:“霍東銘,你別這樣……”
是,她是想與他接近,可是不想一次次的,把這種接近當成是一種交易的籌碼。
男人停頓了片刻,抬眸對上她的眸子。
眼前的小女人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她輕眨著眼,雙瞳中寫滿對他的抗拒。
“怎麼哭了?”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淚,語氣放柔的哄著她。
“我不想跟你做交易。”
交易嗎?
他從來都沒想過,他想要她回到身邊的心情會是什麼交易,可又好像在無意中刺疼了她。
急。促的雨點透過沒有上鎖的陽台門,不斷往裏侵襲,他側首原本並不想去管,但又不願意讓她的屋子就這麼變髒,於是起身去關上了門。
這雨很大,雷聲也很大。
震耳欲聾到心肺都隨著聲音有生疼的感覺。
溫涼望著外麵的閃電,抱著膝蓋手的指甲陷入了肉中,掐出一片紅來,臉色煞白的望著外頭。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邊關門的男人就已疾步回來。
幾乎是他一坐下,她就已經鑽進了他懷中。
“別怕。”他沉聲的音極其清冷,內心因為她這一小動作,陰天瞬轉晴。
而這算得上疏遠的音,在她聽著卻不知怎麼的,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蔓延在心。
“霍東銘,今天……謝謝你。”她被他抱著,聽著他的心跳,態度不自覺的就軟下來。
“連利息都不願給,這句謝謝可真沒誠意。”
他蹩眉,畢竟他的初衷不是這個。
“如果你一開始幫我的目的,隻是為了這個,我找任何人幫忙都好,就是不想再找你。”
她說她是喜歡他的,為什麼就不願意回到他身邊,還要把他推的更遠?
霍東銘不明白,臉上的表情沉下,變得如窗外雷雨般陰寒。
溫涼深吸一口氣,很認真的看著他:“我珍惜我們過去的一切,所以不想用情義和你交易,隻是因為這樣而已。”
“所以?利息不打算付了?”他挑眉。
“那……我明天給你做飯吃?”
他勾唇,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洗澡睡吧,我向你保證不碰你。”
的確,她被這些事搞的也有夠煩也很累了,而且浴室裏有暖光,也不用怕被雷電嚇著,溫涼點頭拿衣服,從他身旁離開。
她似乎有些站的不穩,他視線幽深的望著她略有顛簸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轉而去了臥室,坐在她床頭的位置,隨手抽出她床頭櫃上的一本書。
是一本叫作《貝類少女》的青春小說。
略有些好奇的翻開兩頁後,她清秀的一行字闖進眼底。
“你是我的故事,是四年忘不了的朱砂痣。”
霎那間,他連呼吸都發緊了些。
看著字底下那行寫著時間的小字,本能告訴他,這是她回國的那天。
她的故事,是他?
她忘不了的,是他?
霍東銘的視線越發深邃,長指落在那行字上輕撫著,那顆無論麵對什麼都宛如毫無保留湖水鏡麵的心,如今卻似是被一個小石子擊在中央部位,蕩起漣漪。
一浪比一浪洶湧。
好似是夏季的熱潮,難以讓人忽視,心亂卻又不厭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