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裏一團亂麻:“我……”
他長指往上,停留在她鎖骨上。
骨節分明的指極冷,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外麵呆得太久,那冷的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以為我們再沒瓜葛了,以為你真的放棄我了,可是……”她再開口,聲音略帶哽咽,“我,我也不知道。”
所謂的心如亂麻,大概說的就是她此時吧。
霍東銘輕眯眼:“所以?”
“我……”她一下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溫涼,和別人表白之後,再回來招惹我,你不覺得自己惡心?”他冷笑。
她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臉色在霎那間變得有些蒼白:“你真的相信,我跟席堯表白了?”
男人抿唇,眸中有一瞬閃出了淺嘲的光,隻是,他輕壓睫毛,將這抹色調,很好的隱藏。
他不信,否則也不會讓莊卓去調查。
可誰曾想,這麼久都沒有任何一絲的線索,讓他如何再相信她!
溫涼苦笑一聲,她明了了。
視而不見因為他心裏,真的已經沒有“去向別人表白”的溫涼了,出手幫忙則是因為,他曾認識溫涼。
說到底,跟她與他的感情沒有任何關係。
像是躺在床上入睡,有傷痛有甜蜜,當她想拋下傷痛勇敢擁抱甜蜜的時候,卻從床上滾落,被迫得知這不過隻是一場夢而已。
短短從床上到地下的距離,卻足夠她粉身碎骨啊。
“如果溫小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像是要將她從心口一起抹除那般決絕,抬步,不留任何一絲餘溫的離開。
她靜靜的看他遠去。
心髒疼痛的跳動了兩下後,忽得歸於平靜,從前她費勁力氣想跟他在一起,得來的不過就是淒涼離開的下場。
後來,她不知為何就毫不猶豫的回國,養母的事是大,可心髒躁動的理由她不是不明白。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從一開始,就隻想安靜的呆在他身側而已,沒那麼多理由。
如今……是夢終該醒。
眼裏盤起淚水,她狼狽轉身,猛的衝上樓去,隻想永遠逃離這個地方。
與此同時,遠處,走了幾步的霍東銘頓住腳步。
他還以為她會追上來解釋什麼,結果,他步子極慢都沒有等到她追上來。
被放棄的那個,果然還是他。
西裝口袋中的手機響起,不停的震動著。
“喂?”他接起。
“我跟你說,有消息了!那段你發給我的音頻,是特喵的合成音!”莊卓在那邊高興的跳腳,“對方的調音師非常厲害,但是有一段音頻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沒有處理好,有個0。1秒左右的破綻!我的人鑽研了好幾天,一直在對比,今天終於確定這是合成音了!”
“……”一片沉默。
“喂?兄弟,你還好吧?”
“你繼續說。”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身影。
竟不知,那臂彎上的西裝已經滑落,掉在了地上。
“哦,至於那個號碼,之前就跟你講過了道行比較深,估計是查不出來了,你就鎖定一下那天你們參加宴會時候遇到的人就得了。”莊卓說著停了下,又接了句,“溫小妹那邊,你得給人道歉啊,別說我沒提醒你,她肯定是想跟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