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溫涼感覺不到任何時間流動的痕跡。
世界非常安靜,像是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片刻後。
“你騙我。”她咬著唇,聲音顫。抖,“如果不是騙我的,你的愛……太可怕了。”
她給了他一個有趣的困境。
這個困境的前提,是把他擬作了神。
因為是神,在得知她與其他人表白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應該信任她,並且去調查。
因為是神,所以愛情的完美的,不會有任何瑕疵不該有憤怒。
她說他的愛可怕。
卻忘了,自己與她一樣,除了彼此以外絲毫沒有戀愛經驗,要怎麼樣才能控製好愛?霍東銘想問出口,可又問不出口,此時此刻他能從她眼裏看到的,隻有畏懼。
他做人可真失敗。
竟讓一直放在心上的姑娘,開始害怕他。
“溫涼,我以為在你的心裏,我是能保護你的那個人。”他盡量冷靜且溫柔的解釋,不想再增添她內心的畏懼。
“保護我?你,你不知道你傷我多深嗎?”她像是聽到笑話那樣,笑著笑著眼眶又帶淚,“我寧願你不愛我!”
我寧願你不愛我。
千言萬語,所有的動作,都比不上這句話在他心上留下的傷口大。
她說的有一句話很對,他與她,在互相折磨。
無論是誰先開始,現如今的他與她遍體鱗傷。
“你真的確定?”良久,霍東銘聲音略低啞的開口。
“我確定。”她也冷靜下來,給了他答複。
“好。”他眉宇間的皺褶撫平,抑製住心髒撕裂般的疼痛感,麵無表情的轉身,“如你所願。”
沙灘上原本有她和他一起的腳印,他一走這腳印就亂了,就好像是此刻她的心,隻剩下亂。
他說如她所願。
所以是不是,以後她的事終於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溫涼蹲了下來捂住自己的臉,先是大笑起來,緊接著又大哭,隔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直到夕陽西下,才緩緩站起了身體,走回房間中。
像是失聰了一樣,聽不見任何海浪與海鷗的聲音,隻有一句如她所願,清晰的重複著。
……
傍晚。
所有人聚在沙灘上。
溫涼原本並不想過去,可架不住慕瑾色的熱情,隻好一起隨行。
坐在篝火前,烈火洶湧的吞食著木柴,將她的臉頰照的通紅,她望著那篝火,視線越發深邃,時而會伸手取取暖,從下午的海灘離開回去之後,她一直覺得身體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席堯找來的演員,正在表演喜劇節目,她卻看不進,百無聊賴的盯著火看。
一側一直關注著溫涼的慕瑾色,走到了過去。
“心情不好?去兜兜風唄?”用手肘拱了拱她,“我聽說這邊有觀光服務。”
“好。”溫涼懶得多說一個字,而且若是拒絕,以慕瑾色的性格會說到她煩到不得不接受。
於是兩人和席堯打了聲招呼之後,離開海邊,去到度假村的接待口,打算進去問問哪裏的風景最好,出去看看景色,順便吹吹晚風。
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竟看到了缺席晚會的羅斌。
慕瑾色撇了撇唇,很不屑的打了聲招呼:“羅經理,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