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人說,你從下午開始,就沒回去過。”她再開口,說一長段話聲音有些沙啞。
“我隻是……”
“我知道。”
溫涼打斷慕遲的話,轉身走入電梯內,她似是有意做給霍東銘看一樣,緊緊拽著慕遲的手腕。男人眸色一冷,跨開長步,指尖輕點向下的電梯鈕。
原本要合上的電梯門再次撐開。
她抬眸看他。
“我們談談吧。”
“霍總,三更半夜你不該來到這裏,馬上就是婚禮,你應該有更多的事要去忙。”她眼神空洞失魂,見他如見陌生人一樣沒有任何起伏。
“溫小姐,總裁他才知道這……”
“特助先生,唐家的晚飯,好吃嗎?”
三人均是一愣,不明白她從何得出的這一結論。
溫涼垂眸,摁下關閉鍵:“這件事,我已經允許唐家壓下了,所以不會是,霍總說的對,權利世界的事我不該了解太多,願你我再遇能是陌生人,放手吧。”
是叫他鬆開電梯鍵,還是叫他鬆開她?
霍東銘頷首冷嘲:“這麼一意孤行,溫涼,看來原本的三天,就算給了你,也得不到其他答案。”
她放在關閉鍵上的指尖一怔,睫毛不受控的顫動,身上的疼加起來,也不過他這句暗諷來的難受。這一身的傷,終是別人給予她的,可是心上那一刀。
是他劃的。
以至於,電梯的門合不上。
溫涼深怕被他窺探出自己的心事,低著頭遮掩住唯一露出的眼睛,手指不斷的發抖,好似下一秒鍾就會倒下一樣。慕遲心生憐惜,代替她摁下關閉鍵,一雙眼死死盯著外麵的男人。
“總裁!”特助先生著急,“你就這麼讓溫小姐走嗎?”
“她知道我從唐家趕來,但是她沒有相信我,山水,你覺得我會偏袒唐欣然找她求情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字字如傷情歌調般落寞。
特助先生搖頭:“您不會。”
“她認為我會,所以迫不及待遠離我,通知唐家,婚期提前。”
這……
這算什麼?
特助先生想再開口詢問,可見霍東銘已經轉身往外走。他望著禁閉的電梯門,重重拂手歎氣後,隨著男人的步伐一道離開了長廊。
總裁明明那麼愛溫小姐,怎麼都不解釋?
這個問題縈繞心頭,久久散不去。
……
醫院高樓的vip層。
溫涼站在窗前,見那輛布加迪離開後,才轉回自己的房間。
他肯定,不會再給她機會了,都說事不過三,他的忍耐也該到極限了。從此,他與她再無牽掛了。
其實,她想過無數次再分別的場景,可能是場轟轟烈烈的爭吵,又或是長久的冷漠疏遠,卻未曾想過會如此的平淡——就好像每天吃一碗粥那樣。
沒多餘的話,隻有心酸和難受。
“慕遲,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出院得等一等,但是拆紗布明天就可以。”
“好,明天麻煩你了,要跟我一起去見媽媽,如果可以的話,出院也盡快提前吧,我想回去上班。”她笑。
笑?
慕遲愣住。
她難道不難過嗎?和一個人分別,哪怕隻是朋友都會難過,那可是她在雨裏等了整整五個小時的人,她難道不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