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
辦公室內落針可聞。
慕瑾色眨了下眼,撩起頭發輕咳一聲,轉去處理手上的文件,一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都是你以為的,跟我沒關係”的樣子。
好久之後,溫涼才回神,當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處理著手頭上的工作。
那又如何呢?
現在對於她來說,他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整個晚上,她與慕瑾色都在處理文件,通宵許久後,總算把文件都趕了出來,兩人累的不想動,極有默契的去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就那麼將就了一。夜。
有空調有星光,能夠俯視整個京都,其實也不錯。
夢很安然。
……
翌日。
慕瑾色比溫涼先醒,她寫好辭職信,放去席堯的辦公室後,有些不舍的望著四周。她曾在這裏與他並肩奮鬥過,不管目的為何,至少他們戰鬥過。
現在要離開這,恐怕以後就沒交集了。
“席堯,姑奶奶放過你了。”她摸著他辦公桌上的鋼筆,喃喃自語。
“放過我什麼?”
沒曾想到,席堯今天恰好比較早的來到公司。
慕瑾色轉過頭,挑眉:“你來的剛好,來批了我的辭職信吧,我不會帶你機密走。”
辭職信。
席堯解領帶的手頓住,視線轉到她臉上。一整個晚上,慕瑾色熬的很晚,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也十分疲憊,雙眼空洞無力,嘴唇上上火翹皮。
隻是,這樣的她竟有種頹廢美,這五官精致的人,哪怕糟蹋自己都一樣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理由。”
“你可以扣我工資,也可以告我不守合約,但是我要辭職,你也看到了,我沒有你這份工作不會餓死,我可以靠我哥哥養著。”
說的那麼輕巧。
好似與他之間什麼都不值得留戀。
席堯皺眉:“瑾色,如果對安琪有任何的不滿,你隻要說我可以替你做主,哪怕開了她。”
“以什麼身份?以什麼心態?是好朋友,不願意看我受傷?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傷已經受了,沒有告公司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我怎樣?”她趾高氣昂猶如女王。
他最不愛和這樣的她打交道。
蠻不講理,也不可愛,話裏話外都咄咄逼人。
男人拿起她的辭職信撕開信封,裏麵有一張白紙,和一朵玫瑰花。
他一愣。
“你說的話,你應該還記得,我現在答應你了。”
“放過我的意思,是嗎?”他捏著信封,很想坦然去笑,卻怎麼也做不出灑脫的樣子,“慕瑾色,你未免也太自私。”
“以前你要我走的時候,我不走你說我自私,我現在要走你又說我自私,你想我怎麼樣?”
她話中帶痞,就如同她那哥哥一樣,有些流。氓氣息,卻不惹人討厭。
“昨天,誰還說要跟我一起打下天下?今天就要搞辭職?讓我莫名其妙的空出一個位置,再重新去招人?這不是自私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他聲音極低,氣的將辭職信甩了出去。
慕瑾色望著被信封劃破的手背出神。
他一個小動作,都能傷了自己,留在這,恐怕會死的很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