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頷首,轉而望向霍東銘。
後者未言拿起外套,先他一步離開了別墅。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漆黑有著冷風的夜,唐墨歎了口氣:“我們去了,沐沐在家裏乖,手機聯係。”
“好。”
人都走了。
客廳重新安靜下來。
唐父唐母是經曆過大是大非的人,沒多頹廢難過,和之前一樣,該吃東西的時候吃東西,該聊天就聊天沒讓喬沐沐多擔心,可她也看的出來……兩位長輩的眼裏,藏著絲絲的擔憂。
深不達眼底,卻清晰的很。
……
整整三天。
溫涼才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動了動手指,嘴唇不算幹澀,喉嚨卻幹渴的好似水源幹枯的荒漠,費力想要將手抬起來,肩膀卻一痛,她不由微蹩眉。
身體一點點的向上移動時,每動一下就會疼痛難耐。
到最後終是放棄。
很無奈的苦笑了下。
“溫涼?”
每過半個小時就會來看她一下的沈殊,試探性的敲了敲窗戶,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的溫涼似乎是笑了。本來已經放棄了的女人,猛的睜開眼睛,朝著他的方向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一刻。
也不知怎的。
沈殊眼中溢出淚來,他笑:“馬上。”
這眼淚卻不爭氣的往下掉,溫涼疲憊的點頭,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辦法去在意其他事,被“渴”這一個字占據腦海的她,除了喝到水其他都已經不在意。
換上無菌服,沈殊走進房間內:“要什麼?”
“水……”她極為虛弱的開口。
“你現在還不能喝很多水。”他邊說,拿出小勺子在一側的杯中舀了一勺水遞到她唇邊。
溫涼眼巴巴的望著水,一口喝下去,嗓子是好了點,可是根本就不夠:“能再喝一點嗎?”
沈殊一愣。
被她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盯著,他哪還好意思說個“不”字?隻好再舀了一勺。溫涼笑著喝下後,也沒再說要喝水,挺乖巧的靠到床背上,也不問問題也不說話。
那樣子。
很讓人心疼。
“霍東銘,找你找瘋了。”沈殊沉默了半響,開口道。
“謝謝你救了我。”她很快把話話題轉開。
“溫涼……”
“其他話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也許是怕嗓子疼,她說話時音調輕輕的,像是囈語似得。
沈殊歎了口氣,左手不停摸著右手食指骨節,像是想用這種方式緩解急躁似得,隻是,沒有一點效果,他的心內還是焦躁不安,很不舒服。
過了半響,溫涼突然又道:“撞我的人,你調查到了嗎?”
“嗯,是兩個鄉下人,偏僻山莊來的,已經讓人去追捕了,不過,我讓了情報。”
讓給誰了呢?
溫涼想。
大概是霍東銘吧。
要不然沈殊也不會告訴自己。
她“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長時間的沉默,其實非常尷尬,沈殊找了個借口離開房間,換下無菌服後上了樓,站在韓十二房間前一會,終是抬起手叩響門。
穿著深色睡袍的男人拉開房間門,半依在門框上:“啥事?”
“溫涼醒了。”
本來挺慵懶半眯著眸子的男人,突然瞪大了雙瞳,一把抓住沈殊的領子:“誰醒了?她……”
“嗯,她醒了。”沈殊點頭。
不可能。
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