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陽台周圍的咖啡角,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香氣。
“喝點什麼?”陸之遙走起,“是意大利特濃,還是藍山?”
“意大利。”霍東銘坐到沙發上,視線四處打量著。
這裏裝修的很有休閑感。
隻可惜。
他的心休不下來。
“我猜你也會喜歡這個。”陸之遙笑道,“別那麼緊張,溫涼沒大事,不過……也不小。”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失明,血塊擠壓到腦血管,造成腦溢血。”
霍東銘的呼吸一滯,雙拳不由得緊握,青筋冒上白皙肌膚的表層。
腦溢血……
“別太激動,這隻是最壞的結果,而造成最壞結果的時間,需要時間,短期不會有事。”陸之遙端著兩杯咖啡走回沙發區,入座霍東銘對麵的位置。
他將報告輕推:“讓我更在意的是她本來的傷。”
“本來?”
“對,這次的衝擊並沒有傷及她的大腦,隻是一個誘因,她以前大腦受過損失,並且不止一次,我猜測一次是因為生病,一次是外界因素幹擾。”陸之遙抽出其中的一份報告,指尖輕點,“在這裏。”
霍東銘望去,視線幽深。
他調查過她的背景,可是完全沒有這方麵的事發生,她的經曆裏幹幹淨淨,沒有一條寫過她曾受了傷。
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他疑惑,陸之遙輕歎了口氣:“我聽說,她曾經被……逼著跳過河。”
“跟那件事有關?”霍東銘抬頭望向他。
“有關,按照受傷的程度,應該差不多是那段時間。”
也就是說。
是他害了她?
霍東銘沉下視線,呼吸聲越來越輕,心口的沉重幾乎叫他快窒息。
“介於這是第三次傷害,所以肯定要做大手術,而大手術就意味著,她很有可能,永遠失明。”
嘰喳——
窗外的鳥不停的叫著。
風輕輕吹過,樹葉在陽光下顯得尤為翠綠,他們搖曳著,散發著生機。
“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三成。”
又是一片死寂。
除了鳥兒的叫聲,不再有其他。
霍東銘猛得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離開書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陸之遙歎了口氣,他翻閱著手上的報告,嘴角牽強的扯出一絲笑意,這笑,極為苦澀。他指尖輕輕摩挲著“可能失明”這四個字。
如果那個時候。
自己不是做了錯的決定,而是如霍東銘陪伴著溫涼一樣,做了對的抉擇。
此刻……會是什麼場景?
“陸總,韓先生帶著唐氏集團的唐總來了。”
“我知道,把四樓3間的鑰匙給他們。”
“可是四樓不是一向隻有莫一安小姐能夠住嗎?”傭人有些遲疑。
“一安……我差點把她給忘了。”陸之遙笑的很冷,“那就把二樓的鑰匙給他們吧。”
“是。”
傭人瞥見他的笑意,打了個哆嗦連忙離開。
近來陸總的脾氣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這突然的一笑是真有夠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