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她下意識的要叫他名字。
“噓——”男人打斷了她的喚,像身後瞥了一眼後,走到她身邊坐下:“這次,我是以治療師的身份來的,同時也正好接近一下唐墨和霍東銘,看看車禍的事。”
溫涼點頭,視線轉向窗外,意外遇上霍東銘轉身,兩人的視線碰在了一起。
她臉色微紅起,朝著他輕眨了下左眼。
霍東銘勾起唇笑了下,用口型比了個“乖”字。
而後,似乎是陸之遙叫他,移走了視線。
“你們感情不錯,唐墨也結婚了,打算什麼時候?”沈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眸色沉了沉。
“我們……不著急吧。”她笑,“不差那一張結婚證。”
“這更讓人羨慕啊。”
的確。
讓人羨慕。
連她自己都會羨慕自己,有霍東銘在,再大的事,好像都很小似得。
“對了,既然你是醫療師身份來的,我的情況你是不是也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你昏迷,是因為酒精刺激到神經,導致血塊有些不穩定而已,是酒後很正常的反應。”
“我一時忘記喝酒這回事了。”
溫涼歎了口氣,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沈殊笑:“不是什麼大事情,這麼多人來最主要的,還是想為你做手術而已,隻是你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以及怎麼樣才能確定萬無一失,不確定。”
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手術。
哪怕隻是很簡單的縫針,也有可能出現意外。
在這一點上,溫涼非常明白,畢竟媽媽做過那麼多次手術,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隻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才明白那一份慌亂並不是人可以克製的。
那是來自大腦最深處,身體最無法承受的畏懼。
外麵的人商量完後,開始進屋,隨著人流湧進沈殊起身,趁著幾個間隙,溜出了病房,離開了長廊。溫涼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下意識的想叫住他,可是,進來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病房內很快變得嘈雜起來。
即便她想叫。
他也聽不見了。
這個沈殊。
好像幽靈或是影子啊。
“溫小姐,經過我們的商量,認為做手術的風險還是天大,成功率隻有60%左右,可能還是樂觀估計。”帶頭的醫生,拿著報告站在陸之遙和霍東銘兩人中間。
“60%已經很高了啊。”溫涼不解,“我媽媽之前做的手術,連40%都沒有,說到底這也隻是個預估吧。”
“是的,但是,霍東銘先生的意思是能確定……”
“我不想再讓家人和愛人擔心我,盡快手術吧。”
這是第一次。
溫涼如此堅決的,反對他做下的決定。
霍東銘也沒說什麼,頷首算是允了她的想法。
醫生鬆了口氣,帶著自己的幾個弟子離開。
“十二,現在狂野說了。”
“哎,老陸,這種得罪人的事,你總是叫我做,行吧,溫涼,是這樣的,這次手術就算是做了,成功了,你也可能麵臨失明,如果失敗的話……你可能就要駕鶴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