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陽台。
下午的黃昏美不勝收。
白雲被色調染上一層漸變。
“嘩——”
霍東銘倒下兩杯茶,端著茶杯輕抿了口,卻不知該從哪裏開始,一時沒有開口,溫涼靜靜的等著他,不急不躁的等待著他啟唇的那一瞬。
“當年,我的胃出了很大的問題,你都知道了。”
溫涼輕“嗯”了一聲,心裏有些沉重:“是因為找我……”
“那些事都過去了,我要說的這個人,是聯係了軒給我做手術的人,他叫何穆仟。”
何穆仟。
溫涼愣了愣。
她總覺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
……
東京。
熱鬧非凡的一條古道小街。
留著深褐色頭發的男人行走在街道上,他手插口袋,聲音低沉的哼著一首不知名童謠:“故事開始的地方,在一個無人的島嶼,沒有陽光沒有生靈,多麼美麗的亡國,那是我夢的家園……”
怪異的曲調與歌詞,由他低啞仿佛破了風的鬼音勾勒,像極了嚇唬小孩的歌曲。
男人走著,停在一家拉麵店前,他搓了搓手,撩開門簾:“來兩碗拉麵,加兩個蛋,兩塊豬肉排,再來四瓶清酒!”
“得令!”
店小二吆喝。
這條街還保留著最古色古香的習慣與裝潢,點餐模式也是最古老的,就連價格也非常親民,因此總是有不少的人會選擇這種地方喝上一杯,吃個晚飯之類的。
隔了會,有一女子撩開門簾,她掃了一圈後,走到男人的身邊坐下:“你還是喜歡這種地方。”
“在日本,就要說日語。”男人笑笑。
“先生,您點的拉麵來咯!”
“多謝。”
男人從皮夾裏拿出日元遞給店員:“不用找了。”
“啊,真是非常感謝。”
女子撐著頭,用筷子撩起一根麵送到最終,緩慢咀嚼著:“這次來東京是為的什麼?”
“這次死的兩個中國人,有一個是我的老朋友,合成科技是先行行業,他的死對國內來說,相當於日本的八級海嘯。”男人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何穆仟,你這麼勞師動眾的跑了幾個國家,到底為了什麼?”
吸溜吸溜——
男人吃麵的時候,很在意自己的頭發,因此隻能半側著臉:“土間光子,我不記得有允許你私自調查我的行蹤。”
土間光子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倒下清酒一飲而盡:“你的行蹤我還需要調查?看看嫂子的微博就知道,你帶她到什麼地方,又坐了哪裏的摩天輪,多少年了,你們秀恩愛總是不低調。”
何穆仟端起碗大口的喝湯,眼看著麵和湯都被他吃完。
女子咬了咬唇:“你叫我來是為了讓我看你喝湯吃麵的?”
他放下碗,將筷子整齊擺在碗沿:“我要案子所有的卷宗,不能少一個字。”
“……我做不到。”
“十年前我有本事,現在我也一樣有,光子,看在你我老友一場,我給了你足夠的麵子。”
“我已經五年多沒有碰那些玩意兒,你讓我怎麼弄?”
“過程我不管,結果才重要,這裏結束後我就會回到國內,現在的中國,給出一張赦免令的重量是多少,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二十五年了,你都不想光明正大的活著?”
何穆仟說完起身:“還有捎個信給歐洲的人,讓他們管一管,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死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