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溫涼一時沒站穩,差點從霍東銘的懷裏跌坐下去。
“不可能的,慕遲,你跟軒都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救不活媽媽,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她話落,強忍著眼淚沒有哭,甚至連哭腔都沒有,倔強的抿著唇。
慕遲見不得她這樣,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認真的望著她的眼睛:“溫涼,你要接受現實,我們是和死神在搶人,能搶則搶,不能搶也無能為力。”
“不可能的,媽媽她明明接受了捐獻,怎麼可能……”溫涼說著用力搖頭。
“溫涼!你要接受現實!”慕遲難得這麼嚴肅。
溫涼努力的吸鼻子,可是眼淚最終還是沒忍住的向下滑落。霍東銘摟著她的肩,薄唇輕貼在她太陽穴上,他也心疼她,可是,慕遲做的是對的。
這種時候,必須要強迫性的讓她意識到,葉蘭有可能就此離開,否則,等到那一天她會崩潰的比現在還厲害。
“可是,如果三天沒有發燒的話,媽媽就能活下來了對不對?”她突然像是溺水抱住浮木的人,立馬抓住慕遲的雙手,“慕遲,你告訴我,對不對?”
慕遲歎了口氣:“對,但是身體的排異還是有可能發生,伯母現在的身體能堅持幾次,就不好說了。”
溫涼用手背捂住唇,嚶嚶發出喃呢的哭泣聲。
“你帶她……休息一下吧。”慕遲有些變扭的衝著霍東銘開口,“你應該有開車來,讓她遠離一下醫院的環境緩一下。”
“這裏就拜托你了。”
“放心。”
霍東銘帶著溫涼走後。
慕遲坐在長椅上,雙手肘撐在膝蓋上,先前的意氣風發此刻什麼都沒有,隻是非常落寞的坐在那,盯著瓷磚,像是之前的溫涼一樣失了魂魄。
“哥……”慕瑾色坐到他身邊,輕拍他肩,“你沒事吧?”
“瑾色,這麼多年,我沒有想過家,但是我想過葉蘭伯母。”慕遲苦笑著搖頭,“我沒事,在當醫生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得麵對這些生離死別,醫院和金融說像又不像,在這裏沒有絕對的勝負,卻也是生死時速電光火石……”他聲音越來越沙啞。
慕瑾色趕緊拿溫涼沒有喝的那瓶水遞給他:“哥,你喝點水吧。”
“這天色已晚,叫席堯過來接你吧。”
“他,應該在應酬吧。”慕瑾色垂下頭,似乎很抗拒有席堯的話題。
對於自己的妹妹,慕遲再了解不過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他對我非常好,但是我怕這種好用多了就沒有了,所以能力所能及的事,還是不要去要他的好比較好。”
哎。
他的妹妹怎麼跟他一樣?
愛的這麼苦?
慕遲揉了揉她的頭頂:“傻妹妹。”
“哥,你這次回來打算留多久?”
“莫一安最近回會到京都,所以我暫時不會走。”慕遲解釋。
“你們……在一起了?”
“我呢,隻是一個打工的而已,她勸我不要去國外,說是最近世道亂。”
這句話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