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視鏡內望向昏迷不醒緊皺著眉的她,沈殊歎了口氣:“早知我就不該告訴你。”
故事很簡單。
無外乎是唐氏其實是霍東銘的父親搞垮的,這麼多年來唐氏和霍氏明爭暗鬥問題根本不在唐墨和霍東銘身上,早在溫涼出生之前霍家就已經做好準備。
文婧也不是霍東銘的親生母親,就像她揣測的那樣,當年被送進精神病醫院裏的才是霍東銘的親生母親。
至於唐欣然……她跟文婧有著血緣關係。
聽起來繞又唐突,實際連溫涼自己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根本就在意料之中。
……
溫涼醒來在三個小時後。
她睜眼,看四周的環境挺眼熟,是沈殊家裏。
她翻了個身裹住被子,將頭埋下去,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動物似得,不願從保護殼中離開。沈殊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放下手中的雜誌走到床邊摁下台燈開關。
柔橘色的燈光籠罩在溫涼麵部,勾勒起她柔和輪廓,尤為賞心悅目。
“吃點東西吧。”
“……我不是很有胃口。”
“不要怪我,好嗎?”
沈殊的聲音裏帶著點痛苦的沙啞。
溫涼從被子裏探出頭,望著他寫滿無奈的眸,輕笑:“我看起來像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嗎?”
“我怕啊。”他握住她的手,“你體會不到嗎?”
他和她,極為相似。
那種忐忑與靜然,那種鬥智鬥勇,其實是惺惺相惜。
溫涼輕輕點頭。
“你暈的太快我都來不及告訴你最後的消息,霍建國想針對的是唐墨,但是文婧自作主張的換了你,她是想讓自己家裏跟著平步青雲,才會做出這種決定,讓唐欣然代替你,再嫁給霍東銘,這樣霍唐兩家才算是真的因為她合為一體。”沈殊的聲音變得很溫柔,縱使一開始有對她不悅的心情,如今也盡數變成對她的疼惜。
他愛她。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溫涼沒回答,望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悄悄發力抽了出來:“我能在這裏住上兩天嗎?我不知道怎麼麵對東銘。”
“你還想回去?”
“這些事都跟他沒有關係。”
是啊。
她多善解人意。
這些事又不是霍東銘做的,她怎麼會去怪他?這回答多麼像她才會說出來的,理智客觀完全不受感情影響,就像是他這些日子來接觸到的她。
沈殊歎了口氣,長指輕捏住她鼻尖:“你確定要嫁到霍家去?”
“不知道,也許吧。”她笑笑,“但是我愛他。”
“即便他從不給你信任?”
“嗯。”
真好。
沈殊也不再多話,靜靜的陪著她,無論她做什麼選擇他都支持。
溫涼又睡了一覺有太多疲憊壓得她喘不過氣,如今,終於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待她醒來時,手機上多了三個未接來電。
沒有一個是霍東銘的,全都是肖晨。
她愣了下,回撥給肖晨,傳進耳朵裏的卻是忙音。
發生什麼了嗎?
她看著通訊錄中“東銘”二字,遲遲沒有摁下撥打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