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今兒個會入宮來,是受了皇後周氏的邀請,來參加太後的壽宴。
上一世,因為周皇後算計的極準,鳳衍及時阻止了周婉柔,並且救出了她,因此,這樁事並未起多大的波瀾。
眼下,想必是拖延的太久了,因此有人前去狀告了主家。
蘇瑾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她倒要謝謝這前去告狀之人,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推了與太子的婚事。
“太後萬福金安,皇後娘娘吉祥!”眾人跪下行禮,蘇瑾在跪下的同時用半長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臂上掐出一個個帶血的指甲印,掐完之後,她狠心的折斷指甲,而後怯懦的低下頭,貝齒緊咬著下唇,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
這模樣倒不是她刻意裝出來的,而是長年受人壓迫,養成的習慣。
“這是怎麼回事?”太後眉頭緊蹙,麵上已有不悅之色。
周皇後用責怪的眼神瞪了太子鳳衍一眼,隻道他辦事不利,好好的一樁英雄救美,眼下倒演變成了婦人之間的恩怨,著實是毀了她的一盤好棋。
“回太後娘娘,是婉柔不好,婉柔不該與蘇小姐爭執的,若不是婉柔與蘇小姐爭執,蘇小姐也不會將婉柔推下水,還打傷了張嬤嬤!”
這話說的真是動聽至極,一方麵將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一方麵又將蘇瑾的罪行一一列出,好一張巧嘴。
“不是這樣的……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我家小姐沒有與周小姐爭執,也沒有推周小姐落水,明明就是周小姐她……”紫紗見形勢不對,急於替蘇瑾辨解,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瑾製止了。
紫紗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卻見蘇瑾斂下的眸子眨了眨,緊接著,蘇瑾的一張小臉便蹙了起來,一隻手緊緊的捂著另一邊的手臂,似是有什麼承受不了的痛疼,而使得她一張小臉慘白一片。
“請太後皇後娘娘恕罪,臣女確實用簪子紮了張嬤嬤,還請太後皇後娘娘責罰!”
沒有隻字片語的辨解,竟是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若是紫紗沒有說上那麼一番話,興許眾人也就沒有其他的疑惑了,可紫紗的話,再配上蘇瑾那張蒼白的小臉,以及她利落的認罪,倒是讓人疑惑。
太後不禁蹙了蹙眉,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有著不解,雙眼瞧著蘇瑾,開口道:“丫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都瞧得出來,太後這是給蘇瑾麵子,讓她找個台階下,眾人都知蘇鎮是威鎮八方的大將軍,整個大興有一半的江山都是蘇鎮打下來的,作為蘇家的嫡長女,蘇瑾的地位確實是極高的。
可蘇瑾卻隻是搖頭不語,一旁的紫紗都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隻得幹著急的看著她。
就在眾人都不解之際,人群中鑽出一人,指著蘇瑾的手臂驚訝道:“呀……蘇瑾,你的衣裳怎的破了?這手臂上竟有如此多的指尖印,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與蘇瑾形同姐妹的陌子嫣。
能再見到閨中好友,蘇瑾隻覺得百感交集,上一世的她錯信了人,不僅與陌子嫣決裂,還因鳳衍的原固害她慘死……
蘇瑾隻覺得心頭有一股熱血在不停的流淌著,這一世,她一定要守護自己身邊的人,讓那些豺狼虎豹死無葬身之地。
她緊緊的握著陌子嫣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因有了陌子嫣的提醒,眾人這才發現不僅是周婉柔身上濕嗒嗒的,蘇瑾的身上也是濕嗒嗒的,蘇瑾的衣裳確實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一小截手臂,恰巧可見仍在滲血的鮮紅指甲印。
紫紗也不笨,立馬就明白過來小姐的意思,連忙跪爬到太後的麵前,哭喊著:“太後娘娘可得為我家小姐作主啊,明明就是這惡奴先打傷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出於自保才不得已刺了她……”
她並沒有將周婉柔一塊拖下水,便是明白周婉柔乃皇後的親侄女,若是真要治周婉柔的罪,亦等同於得罪了皇後。
張嬤嬤豈能任紫紗胡說,亦立馬跪了下來:“太後明察,奴婢是萬萬不敢與蘇小姐動手,那傷口印子,指不定是蘇小姐自己弄出來的……”
他們常年在宮中混跡,這些小技倆自然不會陌生,說罷,張嬤嬤仍帶著幾絲挑釁的瞧著蘇瑾,想著如何倒打一耙,讓蘇瑾背上勾引太子不成,反想殺人滅口的罪行。
周婉柔也沒有否定張嬤嬤的話,等同於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