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瑩正要離開的步子一頓,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委屈,在這一瞬間,又好似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蘇瑩惱羞成怒道:“姐姐今日陰陽怪氣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該你肖想的,便趁早斷了那個念頭。”蘇瑾字字句句鏗鏘有聲,一針見血道:“妹妹也不必再裝糊塗了,你是什麼心思,我心知肚明。”
蘇瑩渾身一僵,驚恐的看向蘇瑾,低頭瞠目結舌,片刻之後,抬起頭來,已經是淚眼朦朧。
“姐姐難道是懷疑我心懷不軌,意圖成為將軍府嫡女……”蘇瑩抽抽搭搭開口,泣不成聲,“既然姐姐這般想我,若是傳出去,隻怕旁人還以為我是貪慕虛榮之人,丟了將軍府的體麵,既然如此,我倒不如以死明誌。”
白管家正領著鳳鈺進府來,恭恭敬敬道:“將軍早料到王爺會來,特意交代老奴,務必將王爺留在府上。”
“王爺稍等片刻,等到將軍早朝歸來,有要事相商。”白管家客客氣氣地開口,卻忽然意識到鳳鈺駐足朝著一邊凝望。
白管家正要看去,鳳鈺泰然自若道:“本王也不是第一次來將軍府了,管家自去忙碌便是,本王自去書房,等待將軍。”
白管家麵有踟躕,沉思片刻之後,又點頭道:“將軍早交代過,讓王爺將將軍府當作自己府上就是。如今既然王爺發話了,老奴就先告退了。”
蘇瑾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回頭看去,便與鳳鈺四目相對。
鳳鈺滿目星辰,溫和一笑,蘇瑾狐疑不解道:“他怎麼會進入府上?”
鳳鈺將自己送回府上之後,分明已經離開,如今去而複返,莫非是有人去將他請了回來?
在將軍府中,能如此擅作主張的,唯有白管家,而白管家所作所為,全是蘇鎮的意思。
“父親為何將他留在府上?”蘇瑾蹙眉細想,還不待她想出來一個所以然來,便聽蘇瑩拔高了音量道:“姐姐你當真要我以死明誌,當真要逼死我嗎?”
蘇瑩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視線不知不覺向著鳳鈺瞟了過去,分明是見到鳳鈺來了,有意如此抹黑蘇瑾,想要給蘇瑾落下一個欺壓庶妹的名聲。
若是在過去,蘇瑾聽到這樣的汙蔑之詞,隻怕已經慌了神,然而現在的蘇瑾,卻處變不驚地站在原地,毫無波瀾地開口道:“若是妹妹這扮想,我也沒有辦法。”
蘇瑩愛慕虛榮,貪生怕死,蘇瑾可不相信她真會以死明誌。
蘇瑾的反應完全出人意料,蘇瑩心慌不已,但是話已經說出,若是不做,豈不是落人笑柄,蘇瑩可憐兮兮地朝著鳳鈺瞥了一眼,暗送秋波,她就不信自己若是真要尋死,鳳鈺會不攔著?
自古男子愛美人,蘇瑩長得如花似玉,她可不信哪個男人忍心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
於是,蘇瑩狠下心來,朝著一邊假山撞去,眼看就要靠近假山,卻無人前來阻止自己,蘇瑩已經死六神無主,但唯恐真撞了上去,會在額頭上留下疤痕,毀了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