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夜幕降臨,宏光大師才陡然醒來,見蘇瑾與鳳鈺還在這裏,宏光大師滿意點頭,道:“老衲看過了,你這丫頭注定多災多難。”
宏光大師說話之間,帶著一絲寵溺,好像是長輩看見了晚輩一般。
蘇瑾蹙眉,正要多問,宏光大師就繼續道:“鳳凰涅槃方能重生。”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宏光大師說得玄乎其玄,蘇瑾將他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記了下來,也不管現在能不能參悟。
都說宏光大師驚佛法,通天地,蘇瑾前世就想要找宏光大師算一卦,然而每年都來,卻連宏光大師的模樣都沒有看見過。
蘇瑾受寵若驚,未曾想前世求之不得的事情,重生之後,竟然就這麼如願以償了。
“身有龍章……”宏光大師忽然看向鳳鈺,“獨缺鳳印。”
宏光大師好似疲憊了一般,不管蘇瑾與鳳鈺到底懂不懂自己的意思,他便閉口不言,什麼也不願意再多說了。
“既然是事出有因,兩位施主也是迫不得已才擾老衲清修,老衲今日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去吧。”精通佛法之人,自然寬宏大量。
蘇瑾與鳳鈺正要離去,蘇瑾卻陡然皺眉,忽然朝著門口而去,伸手一抓,便捏住了周婉柔的衣領。
一把將周婉柔拽進了房間之中,蘇瑾詫異開口道:“怎麼是你!”
周婉柔正要發怒,目光瞟到了鳳鈺,於是施施然道:“婉柔見過王爺。”
宏光大師忽然拉下了臉來,毫不客氣地開口道:“這個地方,可不是誰都能來的。”
周婉柔心底慍怒不已,她是大興國的縣主,大興國的貴女,除了公主郡主之外,就是她最為尊貴。
憑什麼蘇瑾能來的地方,她卻不能來。
而眼前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和尚罷了,又有什麼資格斥責自己。
周婉柔強忍怒氣,心中默默想道:“故作深沉,必然是這個老和尚與蘇瑾聯合起來羞辱我。”
周婉柔麵上一副委屈的模樣,柔弱無助地看向鳳鈺,期待著鳳鈺開口為她說話。
然而鳳鈺卻溫和有禮地對著宏光大師道:“大師若是沒有其他指點,我們便先行離去,不敢打擾大師清修。”
宏光大師麵色稍霽,又拿出了一把戒尺,在蘇瑾與鳳鈺的協助下,將周婉柔的手心打腫,這才放周婉柔離開。
周婉柔近乎是被鳳鈺拖著離開的,鳳鈺是王爺,周婉柔不敢記恨鳳鈺,於是便一並恨在了蘇瑾的身上。
離開竹林之外,周婉柔掙脫了蘇瑾,怒氣衝衝地看著蘇瑾道:“好你個蘇瑾,約本縣主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般羞辱於我?”
“是蘇瑩給你說的讓你來這裏?”蘇瑾不用多想,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這是想要一箭雙雕,同時讓宏光大師厭煩我們二人,又讓你以為是我故意約你至此,讓你對我恨之入骨,方便她借刀殺人!”蘇瑩暗中使壞,蘇瑾便偏偏將一切戳破,將一切都擺在明麵上來。
蘇瑾的話,讓周婉柔知曉自己受到了蘇瑩欺騙,她頓時覺得麵上無關,雙手握拳,瞠目切舌。
蘇瑾從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見周婉柔咬牙切齒,她繼續氣她道:“她是怎麼騙你來的?說我在這裏為幾日前與你的衝突賠禮道歉?”
“縣主何不好好想想,你與我道歉,那可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有皇後娘娘發話在前,難不成我還怕了你,我為何要對你道歉!”蘇瑾抑揚頓挫地說出這番話。
周婉柔麵色鐵青,看向蘇瑾的目光越發不善了起來,正是因為蘇瑾的緣故,周皇後都已經將她遣送回了周府,她這些日子也曾懊悔過,可已經於事無補。
蘇瑾倒好,偏要在她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