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白本也是的重禮儀教化之輩,但非常時期,也顧不得許多。
幾人隨著妙珠走進林中,蘇瑾腳下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磕到,不像是什麼枯枝,蘇瑾忙道:“停。”
妙珠對蘇瑾唯命是從,也不問蘇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便當真頓住了腳步。
蘇瑾鬆開妙珠的手,蹲下身來,撿起腳底的東西仔細摸索了一番,斷言道:“這是王爺的玉佩。”
“王爺來過這裏。”蘇瑾欣喜不已,“會不會是被困在了林中?”
妙珠趕忙搖頭,道:“晚上走不出去倒是不足為奇,不過這瘴氣林並不大。白日多轉轉,總是能夠出去的。”
“不管如何,總算是有了一絲線索。”鳳青梔慶幸開口。
但凡有了線索總是好的,總不至於像是之前一般毫無頭緒。
“就在這裏休息吧,興許天亮之後,能找到線索。”蘇瑾開口提議,四周寂靜,顯然飛虎的人並沒有追來。
幾人也都應了下來,坐在一起,模模糊糊之間,便睡了過去。
次日日上三竿,林中霧氣才消散了不少,然而便是看近在咫尺之人,都還是朦朦朧朧。
蘇瑾將昨夜的玉佩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把玩。
“這裏有血跡。”妙珠百無聊賴地扯下一張樹葉,湊到眼前,這才看清。
蘇瑾等人眼睛一亮,一個個都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地在地上尋找蛛絲馬跡。
“前邊……”在地上尋覓到幾滴血跡,照著血跡的方向走去,妙珠越想越是不對,猶猶豫豫道:“前邊是雷劈崖。”
“雷劈崖是丹梧我我大興地界,相傳這本是山巔,千年之前,有巨雷將此從上而下劈成兩半。”
“中間成了裂開六七丈,深萬丈的深淵。”土生土長的地方,妙珠自然是了如指掌。
“若是王爺去了那邊,隻怕……”妙珠臉色難看,顫巍巍開口道:“隻怕跌落深淵,屍骨無存。”
聽了妙珠的話,眾人都是提心掉吊起來。
“過去看看。”蘇瑾作了主張,幾人結隊朝著雷劈石而去。
懸崖邊上,是赤裸裸的巨石,上邊連同半點苔蘚都沒有。
不同於方才林中迷霧重重,這巨石之上,烈日當空,無一絲陰翳之處。
蘇瑾朝著腳下看去,雲翻霧卷,看不到底。
隱約可以看到崖壁陡峭,千溝萬壑,其間都是削壁怪石,沒有枝椏藤蔓。
蘇瑾從一邊撿起一塊巨石,朝著深淵拋去,不聞落地之聲。
鳳青梔蹲在地上,便見懸崖邊上,還有鮮血的痕跡。
蘇瑾花容失色,倘若從此摔下,必然粉身碎骨。
幾人心情都沉重而壓抑起來,站在巨石之上,互相沉默。
宏光大師忽然從瘴氣林中而出,一見蘇瑾等人在此,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看來,齊王果然來過這裏。”和尚欣喜不已,隻是左顧右盼之後,卻不見鳳鈺。
和尚朝著深淵望下,盯著邊緣的血跡,愁眉不展道:“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