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理所當然地發號施令,好像她已然成了什麼身份尊貴的貴人一般。
然而,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理會花蕊,一個個如若未聞。
花蕊楚楚可憐地看著鳳衍,柔柔弱弱道:“殿下……”
那求助的語氣,讓鳳衍骨頭都酥了,心癢難耐之下,便對著百姓凶道:“還不動手。”
眾人麵麵相覷,眼看著有人有了懼怕之意,忽然有人壯著膽子道:“這根本就行不通,我們吃不飽就算了,殫精畢力做了那麼久,現在才知道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明知道根本就沒有用,誰愛挖誰挖。”那人孔武有力,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
這般說了之後,他還不解氣,繼續道:“難不成還要讓我們真將東邊的山都挖了?然後挖上一輩子,最後才接受白白勞碌一輩子的事實?”
哪怕是在帝都之中,滿朝的文武大臣,誰不是對鳳衍客客氣氣的,如今這說話的人,不過是一個賤民罷了,竟然也敢對自己出口不遜。
鳳衍氣得青筋暴起,扯過一邊侍衛腰間的佩刀,就直接朝著那人砍了過去,惱羞成怒道:“不知規矩。”
其餘眾人,嚇得後退一步,對鳳衍十分懼怕,可是心底對他,便都多了幾分不滿。
“你們是什麼身份,也敢與太子作對,我看你們都藐視皇威,想要反了不成。”花蕊狐假虎威地開口,訓斥的話,她說得中氣十足,哪裏還有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
“太子前來北境,是為了治水,不是帶著我們白折騰。”這些大男人哪裏甘心被花蕊這樣的小女子臭罵,當即便有人站了出來,指著花蕊道:“都是你餿主意一堆。”
一人站起來之後,緊接著陸陸續續又有更多的人站了起來,對著花蕊便是一頓大罵,道:“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懂得什麼治水之法,分明就是將我們當做玩物一般戲弄。”
花蕊原本是想要在治水之事上立下功勞,哪裏想到會弄巧成拙,反倒是被人怪罪?
花蕊一氣之下,氣血攻心,又直接昏厥了過去。
底下的埋怨之聲,還沒有散去,隻聽見有人道:“齊王殿下之前就一直說,這個方法行不通行不通,這個妖女,卻逼走齊王殿下……”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在說著鳳鈺的英明,雖然不曾直截了當地說鳳衍如何糊塗,但兩相對比,可不就是將鳳衍踩在了塵埃裏?
鳳衍聽得麵紅耳赤,已然是七竅生煙,一怒之下,讓身邊的人將那幾個議論得最大聲的,統統就地正法,不過須臾之間,眼前就倒下七八個人,有老有少。
北境之人也都紅了眼睛,一個個握緊了拳頭,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道:“當官的就可以草菅人命,當官的就可以肆意妄為……”
“窩窩囊囊地等死,還不如拚了。”一時之間,四呼五應,現場頓時便亂成了一鍋粥。
官與民,扭打成了一團。
鳳衍驚慌失措地盯著那些瘋了一樣的人,大吼道:“誰再敢動手,視為謀反作亂,殺無赦。”